钟府内。
邵淳安顿好了钟万凡却一直没瞧见钟意的身影,他沉着脸问一旁的随从。
“安平县主人呢?”
“回殿下,县主说有些事情,就不与我们一同回府了。”
邵淳想了想,沉着脸走了出去。
黑暗中,暗卫悄无声息地跪在邵淳的面前。
“钟意人呢?”
暗卫咬了咬牙:
“……安平县主……去了吏部尚书衣成玉府上。”
“衣成玉府上?他去找衣青裴了?”
邵淳盯着地上的暗卫咬着后槽牙问。
暗卫突然感觉周围的空气瞬间冷了几分,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应该是。”
邵淳喘了几口气试图平息自己的怒气,可是却是如何都平息不了的。
“什么叫做应该是?”
邵淳那语气有些危险,他觉得这暗卫可能是活的不耐烦了。
暗卫冒了冷汗,连忙肯定道:
“是!”
此刻邵淳黑着脸的样子,仿佛一只身处暴走边缘的狮子。
暗卫欲哭无泪,心中哀嚎道:安平县主啊安平县主,您为什么就偏偏在小的当值这天晚上去找别的男人呢?
咋就不能换一天呢?
衣府。
衣青裴跪在院子里,他爹拿着个叫做“家法”的藤条,咬着牙卯足了劲儿往衣青裴的背上狠狠抽了几下。
“衣家书香世家,到
我这一辈儿就生了你这一个独苗苗,你放着好好的书不读,偏偏一心想着要去从军。”
衣成玉撸起袖子,边打边骂:
“你是不是觉得你今日在镇北王面前出尽了风头,你觉得镇北王能瞧上你你就能从军了?我告诉你,你做梦吧你,人家镇北王指不定在心里嘲笑你不知轻重呢?就算镇北王瞧上你了,老子也是不会同意的。”
“哈!镇北王一入皇城,你都舍得回家了,你连青楼都不去了,你还真是舍得在从军这事上下功夫啊,只要我不松口,我看哪支军队敢收你?你注定了,要走科举这条祖宗铺下的路!”
“还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你骂谁呢你?啊?你骂谁呢?何止是你老子,你将你家祖宗都骂进去了,你将朝廷百官都骂进去了,老子这张脸,算是被你给丢尽了,你让老子今后如何面对朝廷上的文官?”
“今个我不打死你,你就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你、你反了天了你!”
不知道是累的还是气的,衣成玉喘着粗气,就连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可他手上那抽着衣青裴的动作,可是一点劲道都没减。
钟意好整以暇地趴在衣府的墙头,心道衣青裴他爹一介书生的,当真是生了一身好力气,用的一手
好藤条。
瞧着他爹甩起藤条来的熟练程度,衣青裴从小到大估计没少挨揍。
衣大人打着骂着,衣青裴却只是跪在院子里,不躲也不反驳,他只是沉默着,承受他爹加给他的一切。
或许是已经解释够了,却从没有一次被理解,所以也懒得再说什么了。
廊下,衣夫人匆匆赶了过来,一把夺下了衣成玉手上的藤条。
“儿子好不容易回来,你这是做什么呀你?”
衣夫人出了名的温柔,就连生气起来都是温温柔柔的。
“你还护着他?你瞧瞧他今日在宫里那嚣张的样子,你再惯着他,他就要废了,早晚给家里惹出大祸来。”
衣成玉伸手就要夺衣夫人手上的藤条,却被衣夫人躲了过去。
“我当然护着他,他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我不护着他谁护着他?等你来吗?你就只会打他骂他。”
衣夫人和衣大人吵了起来,那衣大人面对自己的娘子哪里还是对手,最终只能一甩袖子走了。
衣夫人给衣青裴使了个眼色,不依不饶地追了上去。
人走了,衣青裴这才一言不发地站起身,他后背被打的生疼,想必已经见了血。
钟意淡笑着从墙上跳了下来。
衣青裴见到钟意瞪了她一眼。
“你是准备来给我收尸的吗?
”
钟意俏皮一笑。
“若是顺手能收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衣青裴喘了几口气,一脸的不耐烦:
“大晚上的不睡觉,你来做什么?”
“突然想起一件生意上的事情,想找你谈谈。”
钟意说着,打量了几圈衣青裴此时的样子。
“但看你这样子也不像是能听进去的,算了,改天再说吧,我先走了。”
“喂!”
衣青裴叫住钟意,脑海里却突然浮现出她今夜跳舞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