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梦溪死死地咬住嘴唇,今日偷听来的话,成了压倒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那又如何?”
邵嵘转过身看着钟梦溪,眼中不见丝毫的怜惜之色,甚至无所谓地笑了笑。
“殿下就没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你要本皇子与你说什么?”
邵嵘显得有些不耐烦。
钟梦溪忍不住呜呜哭着,邵嵘看着钟梦溪这幅样子就更加不耐烦了。
“钟梦溪,你哭给谁看?整日里哭丧着脸给谁看?本皇子还没死呢你就整日里哭丧着脸,每次见到你都是这幅表情,本皇子现在都懒得看你这张脸了。”
邵嵘看着钟梦溪,一脸的厌恶。
“邵嵘……当时我嫁给你的时候,你是如何说的?你是什么态度?可如今呢?”
钟梦溪被邵嵘眼中的厌恶灼伤了双眼,再也忍无可忍地喊了出来。
只不过才过了不到半年而已啊。
邵嵘嗤笑了一声。
“当初你是钟相府嫡女,本皇子以为娶了你就能得到钟相的支持,但此刻呢?你自己说,你还有什么利用价值?”
“钟梦溪,你现在就是一个连孩子都生不出来的女人,本皇子要你还有何用?你还妄想得到本皇子的宠爱?简直就是笑话。”
对!这就是真相!
其实钟梦溪
早就知道了的,她早就知道了的,只不过是她自己不愿意承认而已。
“邵嵘,你娶我,就是为了我爹手上的权势……之前的甜言蜜语,都是欺骗我的?”
钟梦溪呢喃道,已经对面前这个男人失望至极。
此时此刻她才理解了那句话的心境,什么叫做:哀莫大于心死!
“不然呢?你以为!”
邵嵘双眼毫无感情地盯着钟梦溪,看上去残忍又薄情。
他突然伸手捏住钟梦溪的下巴,端详着她那张上了妆但却仍旧难掩憔悴的脸悠悠说道:
“说实话,以前,你的才情和容貌还挺吸引本皇子的,但是女人,得到了之后也就那样了,看的久了,就连新鲜感都没了,无趣的很,现如今你再看看你自己的样子,哪里还有往日的半分艳丽!”
这话在钟梦溪听来残忍至极,就好像是有人拿着刀子,在一刀刀地剜着她的心。
钟梦溪流着泪,双唇颤抖的就连话都说不出来。
她突然很冷,无比的冷,那寒意先是从心底来的,顺着她的骨头缝钻向四肢百骸!
“邵嵘……”
钟梦溪凄厉地喊了一声,她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挥开邵嵘的手,然后不顾一切地向邵嵘撞了过去。
但她小产嫁过来之后一直在受着府上妾室们
的气,就连小月子都没坐好,自此之后,她的身子就亏得不行,还哪里有什么力气。
邵嵘毫无怜惜,抓着钟梦溪的身子一把将钟梦溪推倒在地。
“我看你是疯了!”
钟梦溪趴在地上哭着,她抬起头,恶狠狠地盯着邵嵘,额头在地上磕破了,血渍顺着她的脸往下流,跟泪水混在一起在脸上摊开。
周围跟着的丫头和侍卫垂着头,就连大气都不敢喘。
钟梦溪自从嫁入二皇子府上之后,陪嫁的丫头嬷嬷死的死卖的卖,此时此刻,就连一个上前扶她的人都没有。
邵嵘厌恶地甩了甩手,钟梦溪忽的就笑了,泪水混着血水,凄厉又难过。
“邵嵘,我还真是看走了眼啊,我看走了眼啊……”
钟梦溪疯癫地坐在地上哭喊着。
“疯子!”
邵嵘咬牙骂了一句,一脸恼怒地吩咐道:
“来人,将二皇子妃关起来,没有本皇子的允许,不许她踏出院子一步。”
说完,邵嵘一甩袖子,恼怒地去了自己新纳进府的武姨娘那里。
武姨娘温柔又会哄人,邵嵘很是喜爱。
钟意又去医疗空间里看了一眼粪球,粪球仍旧躺在床上在休养。
她没有多做打扰,安心在府上养伤。
黄昏时分冉青给她换了药,涂
了祛疤的玉肤膏,钟意想了想,不顾冉青的阻拦独自出了府,就连暗卫都不让跟着。
钟意来到巷子里一处低调的府门前的时候,天刚刚擦黑。
敲了敲门,开门的仍旧是牛牛那小子。
只不过许久未见,牛牛好像又长高了一些,整个人壮了一圈,看着就跟小牛犊似的。
“大小姐,哦不,淳王妃。”
牛牛一脸惊讶,挠了挠头改了称呼,心里想着主子还真是没说错,王妃果真来了。
“快请进。”
牛牛忙将门开大一些,笑着请钟意进来。
钟意将手中的食盒递给牛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