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岭南之前,钟意特意回了一趟娘家。
如今的钟相府上可谓焕然一新,管家一脸笑意地将钟意迎了进去,就连话都多了不少。
管家说,前几日他爹将钟相府上又重新修饰了一番,如今的钟相府里里外外,像极了二十年前的样子。
二十年前,那不就是钟意她娘还在世时候的样子吗?
她爹该是多痴情的一个人啊,她娘都去世这么多年了,她爹还是放不下。
钟意见钟万凡的时候,他还是以往那副淡然沉稳的模样,只是告诫钟意一切小心。
钟意陪着他聊了一会儿天就被邵淳接走了。
“见到人了吗?他还好吗?”
马车上,钟意问道。
邵淳跟皇帝求了恩典,想在去岭南之前去公主府看一眼祁书羽,皇帝允了。
“好,我瞧着他好得很,能吃能喝的,每日清晨还都会练剑练拳的,练完之后看会儿兵书,晚上再喝一壶酒助眠,整个皇城,怕是没有人过得比他还舒坦的了。”
邵淳冷哼了一声。
“祁书羽这是打算彻底与圣上对着干了,连伪装都懒得伪装了?”
钟意一挑眉。
“是吧,估计圣上心里早就明白,没挑破而已。”
邵淳说道,伸手就将钟意的手握在手心里。
“阿意不用管他,祁书羽这个人最是鸡贼,心眼儿比谁都多,阿意若是得闲,不如管管为夫的好。”
自从召水的身份被钟意发现之后,钟意倒是跟往常没什么大变化,只是不爱理会他了,邵淳这些日子
也是过得小心翼翼的。
虽然是靠着这张厚脸皮如愿地上床睡觉了,但钟意还是不让碰。
邵淳这个难啊,现在对钟意鞍前马后的伺候,就连吃饭的时候都是殷勤备至的。
“祁书羽哪里用人担心啊,我只是担心沐锦而已。”
钟意淡淡扫了他一眼,收回了手。
“放心,沐锦这一路上都有人护着的。”
邵淳不要脸面地再一次握住了钟意的手。
钟意冷眉一横“啧”了一声,邵淳就讪讪地不敢再造次了。
“路上是有人在护着,但是到了漠北呢?镇北王父子尚且都被刺杀重伤,沐锦到了漠北,岂不是也很危险,若是北齐再起兵,那就是内外受敌。”
“是啊,漠北是很棘手,若是漠北有个意外,能只能是陇西驰骋支援了。”
邵淳意味深长地说着,他估摸着,祁书羽心里就是这个打算。
“先解决掉岭南的事情再说吧。”
邵淳叹了一口气,冲钟意笑了笑。
“明日就启程?”
钟意垂下眉眼,淡淡问了一句。
“嗯,东西都收拾的差不多了,明早就启程,路上大概又要花费半月,到时候,又要你受累了。”
邵淳凑近钟意,却被钟意一把给推开了,他无法,只能委屈巴拉地独自靠在马车的一角。
钟意和邵淳到岭南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月之后的事情了,越往南走天气越热,相对而言,路上瞧见的人就越少,直到到了岭南的地界,路上几乎都看不到半个人影。
“看来这
里的情况还真是不容乐观。”
邵淳叹了一句。
不一会儿,上前查探的李涵就回来说,屋子里都是有人的,只是官府不让大家出来。
居家不出,这倒是防止疫病蔓延的一个办法,钟意想着,不知道这是谁的主意。
很快,两人就到了岭南府衙,府衙门口只有一个管家在等着。
邵淳和钟意下了马车,那老管家连跑带颠地就跑了过来。
“小人拜见淳王殿下,淳王妃。”
老管家何时见过如此贵人,只顾跪下磕头,连头都不敢抬。
“起来吧。”
邵淳说了一句,看了一眼老管家的身后,那老管家身后再无一人,整个府衙门口,也是一个人都没有。
接待他们的,就只有这老管家一人。
岭南竟敢如此轻视淳王和淳王妃!
那老管家起身,看了一眼邵淳的脸色,忙道:
“淳王殿下还请恕罪,刚才李村村民突然暴乱,我们大人带着府衙的人去李村了,还请淳王殿下和淳王妃先进屋稍坐一会儿,大人马上就能回来。”
老管家吓得颤颤巍巍的,这般轻视皇城贵人的事,也就他家大人能干的出来。
邵淳和钟意对视了一眼。
“不必了,李村的路怎么走?你前方带路,本王过去看看。”
邵淳直接开口说道。
“这……那好吧,殿下王妃请上车,小人在前带路。”
坐在马车里,钟意挑开帘子往外看,倒是连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