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宇愣了愣,最后竟然不自主地躬身道了一声:“是。”
于沐站在地上也是刚刚回过神来,就连刚刚还吹胡子瞪眼的老将军们都没有人出声了。
于沐对下首的一个将军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上前。
那将军倒是颇为会做人,上前先是向钟意拱了拱手,自报家门道:
“启禀淳王妃,末将程辉,主要负责流月河一带的防守,流月河一带地势开阔,西戎国骑兵经常过来骚扰,我军的骑兵手中都配有弓弩,在流月河一带拉起了一道防线,从柳峻山开始,一直蔓延到下游。”
钟意垂眸看着沙盘处程辉所负责的布防区域,点了点头之后抬起眼皮看向程辉。
“程将军负责的地方战线很长,本就防守不易,河流浅滩的骑兵配弓弩确实是正确的做法,拒本王妃所知流月河下游还有村庄和农户,下游水深,骑兵过不来,弓弩上备些火油,烧起西戎国的船只来该是更加事半功倍,也防止下游农户受所侵扰。”
还不等程辉眼冒精光之后附和出声,钟意想了想又说道:
“陇西山川众多,多数农户也会以打猎补贴家用,若是兵力不足,发动村民们看守下游也是可行的,有事及时上报,倒也能为我军省了不少兵力。”
钟意这一提议,一下子就解决了程辉战线长兵力不足的问题,程辉面上欣喜,连声附和钟意的意见。
帐子里的老将军们这下还真的是傻了眼,他们甚至会起身说一说自己的布防,想听一听钟意的意见。
“殿……”
“嘘……”
帐子外面的士兵过来瞧见邵淳趴在帐子外面偷听吓了一跳,忙开口打招呼,却被邵淳拧眉摆了摆手轰走了。
冉青陪着邵淳站在外面偷听,一边担心被钟意发现,一边又担心邵淳身上的伤。
好在邵淳听了一会儿之后就松了一口气,脸上带着笑意,跟冉青摆了摆手,两个人就一起回了自己的大帐。
邵淳面上似是喜滋滋的,直到午时之后,钟意才回了帐子里,刚到账中她就端着茶碗猛喝了三大碗茶水。
“怎么样?陇西的将军们都还听话吗?”
邵淳坐在床边笑问。
“听话的很。”
钟意抽空与邵淳回了一句,直到解了渴这才抿了一把嘴。“他们说昨天晚上西戎士兵没有丝毫的动作很不正常,下午约我一同去巡山。”
“你答应了?”
“是啊,为什么不答应?”钟意反问。
“如今你倒成了大忙人了,我想同你待一会儿都不行
了。”邵淳无奈一笑。
钟意洗了手之后坐在邵淳的旁边。“衣服脱了,我再给你换一次药。”
“遵命。”
邵淳面上轻笑,听话地转过身去,背对着钟意退下了衣衫,心里想着昨天晚上西戎士兵竟然没有一丝动作的事情。
“说起来,西戎士兵昨日一整天都没有丝毫动作,着实不正常,今日巡山的时候你要多加小心。”
邵淳有些不放心。
“这很不正常吗?”
钟意手上麻利地帮邵淳处理着伤口。“你这伤缝合之后长的好多了,这几日别做太大的动作,按照你这体质,几日就能长好。”
“阿意说的别做大动作指的是什么?是说昨晚那样温存的事吗?”
邵淳忍不住回头看着钟意笑。
“你……我是说不要舞刀弄枪的。”
钟意噎了一下,随即瞪了邵淳一眼。
“哦,那就好。”
“好什么好?说正事呢?我问你,西戎国安安静静地这不正常吗?”
看见邵淳松了一口气的样子,钟意没好气地问道。
“按照耶律寒的风格,这很不正常。”邵淳面上多了一抹沉重,在钟意的服侍下穿好了衣服。“相信用不了多久探子就会回报,这些时日,你多加小心就是
。”
钟意闻言点了点头,能让邵淳神情凝重的人,钟意不免也重视了起来。
下午巡山的时候,西戎国的人也是十分安静,就像是两国根本没有战争一样,这让在座的众位都丈二摸不着头脑,总觉得耶律寒在筹谋着什么更大的阴谋似的。
陇西军中的布防在钟意的整改下越来越完善,可是整整三日,西戎国却一直按兵不动。
邵淳的伤在钟意的治疗下好了不少,虽然不能上阵杀敌,但是军中的事情已经又接手了过来,钟意也就整日里待在军营中什么也不管了。
大帐之外,于沐翻身下马,急的险些崴到脚,他大步跑到邵淳的面前,连口气都来不及喘。
“殿下,大事!大事……探子来报,西戎国军中正在办丧事,耶律寒死了!”
西戎国令陇西头疼不已的统帅耶律寒死了?
邵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