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锦顺从地缓缓坐下,攥着双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一时间帐子里沉默了片刻。
“没想到再见之时是你出嫁之日,我……兄长,说来惭愧,兄长也没来得及准备什么。”
邵淳别过头去,他忍着鼻头的酸涩强扯了扯嘴角。
“嫂子派人从皇城送来了很多东西,说都是……都是兄长为我准备的嫁妆,就连我这身喜服都是嫂子送来的,我喜欢的很,兄长不必惭愧,那些东西已经很好了。”
沐锦安慰道。
是啊,钟意总是能帮他将这些事情尽善尽美。
“喜欢就好,喜欢就好!”
邵淳连说了两声,从袖子里抽出一个长条的盒子,里面躺着一个雕着白玉兰花的簪子,他看着手上的簪子沉默了半晌,缓缓走到沐锦的身后。
透过铜镜,邵淳亲手将那支白玉兰花簪戴到沐锦的头上,他看着镜子里的妹妹笑了笑,
缓缓说道:
“娘亲留下的东西不多,我手上只有这么一根簪子,是一直给你留着的,今日有机会将她送给你,就当是……就当是娘亲也来给你送嫁了,锦儿,新婚伊始,余生,要多子多福!”
“多谢……兄长!”
沐锦看着铜镜中倒映着的簪子和兄长,笑的格外温暖。
邵淳要感谢祁书羽,给了他们兄妹相认的机会,给了他这个做兄长的这个亲手送妹妹出嫁的机会。
新婚仪式上,镇北王府果然没有任何人来,但是该娘家人做的事情都由邵淳来做。
晚上邵淳亲自替祁书羽挡酒,任漠北这帮兵痞子们再猖狂,也不敢上前灌淳王殿下的酒。
祁书羽心里想着与邵淳这么多年的感情还真是没白处,这等正事上还得是邵淳帮他。
最后祁书羽这新郎官竟然是清醒着入的洞房。
倒是在于将军的劝说下服软之后被放出来的周墨,在沐锦成婚的这天晚上喝了个人事不省。
“狗崽子,就这点酒量还上前凑什么热闹?”
于将军一边骂着周墨,一边抗着他回帐子里。
没办法,自己的干儿子得自己归拢着呀,更何况,他是在祁书羽面前保证会看好周墨,绝不让他有机会向皇城给周家传信,祁书羽才答应放周墨出来的。
其实绝大部分原因也是因为祁书羽人逢喜事心情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