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她成功了。
她成功地救下了自己。
刹那间,感激与庆幸之情包裹住了薛师师,令她眼冒泪光,喉咙若堵,结结巴巴,话不成话,语不成语。
“仙家……我……你……”
最后一个音才吐出一半时,眼前,一道红光闪过。
红光。
薛师师僵在原地,浑身上下,没有一处能够动弹。
等她从惊骇中清醒过来时,蒲怀与蒲河,已倒在了地上,而干幽和毛肥手里,还抓着一个修士。
“可恶啊!”柯锅气得大叫,“为什么是你们两个?为什么?本该是我出手的!”
“吵什么吵,”毛肥不屑道,“谁叫你走得比谁都快,你该不会是真把焦滁老大的话当真了吧?”
“我……我……可恶啊!”
蒲清手持长剑,冷冷地看着干幽和毛肥。
“放开蒲亦。”他说道。
“可以,”焦滁痛快答应,“把这姑娘交还过来就行。”
“……”蒲清面露犹豫之色。
“你在犹豫些什么啊?”焦滁叹道,“姑娘与你素不相识,无亲无故,既非你的爱人,亦非你的亲人,她是死是活,与你何干?你的同门却与你休戚与共,孰轻孰重,不是很明显吗?”
“何况你又不是不曾出手救她,你尽力了,但敌人却选择了卑鄙的偷袭,于是,你失败了,说出去谁也不会看不起你的啦~”
“我……”蒲清咬牙,他看向蒲亦,眼圈已红了。
“我的指甲好久没磨了。”毛肥冷笑,手指轻轻在蒲亦的脖子上摩挲。
蒲亦闭眼,身体微微颤抖。
薛师师的目光在众人之中穿梭。
她想找一条好路,最好崎岖复杂,障碍不断,细如羊肠,九曲十八弯……总之,方便逃跑的好路。
可是荒野之中,只有平坦大道。
没有路。
没有逃生的路。
“放开蒲亦,我们……”蒲清声音微哑,“我们不再参与此事。”
焦滁笑了一声,挥了一下手。
毛肥和干幽十分默契地同时松开手,把蒲亦推了回去。
“你看,我们可是诚信人哦~”
毛肥一脚把薛师师踢倒在地。
“别以为我们看不出来!是你做的好事!”
薛师师习惯性地捂住脑袋,闷着脸,不发一语。
“真想把你的肾给摘了……”毛肥语气森森,指甲朝薛师师划来。
“行了行了!”焦滁挡在薛师师面前,“你冲一个姑娘发什么火?”
“老大,她卖我们!”
“平心而论,”焦滁一副很讲道理的样子,“我们对她很好吗?在她面前又是杀人又是伤人,若你是她,你会怎么做?”
“……”毛肥撇撇嘴,不说话了。
“柯锅!火还没点好吗?”干幽打起了哈欠,“不行就用术法吧,真是~”
“我就不信我做不到钻木取火!”柯锅劲头十足。
“这兔子都硬了,你不饿我们还饿呢~”
“少废话!我钻——”
薛师师抱着胳膊,头枕在膝盖上。
她一动不动,好像死了一样。
必死无疑。
找到鹭云之后,她必死无疑。
四个四步大成的修士,她再活十辈子也打不过他们。
逃,也逃不了。
这就是绝望的滋味吗?
她只是想要救人而已,不,她确实起了贪婪之心,可是,可是那也只是想要在这世间像个人一样活下去而已!
这也有错吗?
为什么?
眼泪滴了下来。
却有一股香气?
薛师师抽动鼻子,这,这是烤肉的香气。
焦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饿了么?这是给你准备的,快拿着,油滴到我身上来了~”
一只肥硕的烤兔腿出现在了薛师师的眼前。
薛师师呆住了。
她一把抢过焦滁手里的烤兔腿,狼吞虎咽一般,大口大口地撕扯吞咽了起来。
要死了,她要死了,正是因为要死,才得多吃东西,对,能吃多少是多少……能吃多少是多少!
烤兔腿只剩下了一根光光净净的骨头。
“我饿……”薛师师的目光中充满了渴望,“我饿!”
她眼神一滞,跑过去,抓起地上剩下的兔肉,拼了老命地往自己嘴里塞。
“哇~比魔界最魁梧的勇士还能吃~”焦滁钦佩地说道。
吃完了兔肉的薛师师,安详地躺在地上。
焦滁走过去,躺在她的旁边。
“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