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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1 / 3)

元蓝瞬间从床上弹起,几乎把压在身上的两床厚实被子弹到地上去,薛师师走过去,伸手按住了他。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薛师师,这不可置信中又带着一丝怀疑。

“你为什么说自己输了?”他对薛师师说道,“你明明打得很好、很棒。”

薛师师坐了下来,边摇扇子,边眯着眼睛看元蓝,道:“输就是输了,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就算是打架,也不是只能看拳头。”

元蓝不解地盯着薛师师。

薛师师继续道:“我小时候看见两个人打架,其中一个因为被打到鼻青脸肿七窍流血,反倒把另一个人吓跑了,成了最后的赢家,你看,这就很好嘛。”

元蓝却颦着眉毛,不满道:“这实在是太荒唐了。”

薛师师道:“喔,怎么荒唐了?”

元蓝翻了个身,又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脆声道:“你和我打了一场,却被我吓到输了,怎么能这样?我根本不算赢,我……我从头到尾都是稀里糊涂!”

薛师师的嘴角微微上勾,道:“的确不好,可也实在没办法,谁叫你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论毅力,我比不过你,输得心服口服。”

冬被动了动,元蓝挣扎着要起来,他哀求一般地看着薛师师,道:“再打一场,我保证不吓你。”

“这可不行,”薛师师轻松恰意,“输就是输了,我认账,我输得起。”

她越是拒绝,元蓝心中就越焦急,虽然身上到处都是伤,可他动作却不见减缓,薛师师好脾气把被元蓝推开的被子重新盖上来,然后,仰面躺在了上面。

一人加两床被子,虽然薛师师才用了半成灵力,可也足够让元蓝动弹不得了:“你压在上面做什么?起来,快起来……”

薛师师道:“这怎么能行?我一起来,你就要打我,可我偏偏又不想被你打。”

元蓝只觉身上压了一块石头,呼吸都难了三分,说话也变得结结巴巴:“我打你,是因为我……我……”

薛师师道:“因为什么?怎么连话也不会说了?”

却不见回答,只有急促的呼吸声,薛师师心中一惊,连忙起身,只见被褥下的元蓝脸像雪一样白,两条纤眉紧紧拧着,嘴里大口大口地呼吐着气。

薛师师连忙把被子挪开,露出他纤细的身体,又问道:“你感觉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元蓝不说话,只是摇了摇头,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薛师师连忙解开他胸口的衣服,却未见伤势崩裂,纱布依旧雪白,无丝毫血迹。

元蓝不说话,手摸向自己的胸口,薛师师于是恍然大悟,原来他所指的,不是伤口,而是挂在脖子上的一个小铃铛吊坠。

她忙把那铃铛解了下来,放在他的手里。

元蓝握着铃铛,手指收拢,似在捏它,一会之后,又摇摇头,松开了自己的手。

薛师师道:“怎么了?”

元蓝道:“你……你来……把它捏碎。”

薛师师拿起铃铛,刚想使力,又停下了动作,对元蓝道:“先告诉我,这是做什么用的。”

元蓝皱了皱眉,轻声道:“回家……用的。”

薛师师握着铃铛,呆了一呆。

元蓝的脸色愈发苍白,说话也如吐气一般:“回家……妈妈救我。”

他说着,突然重重咳嗽起来,虽然掩住了嘴,可几滴黑血沫子依然溅在了床上。

咔。

没有过多犹豫,在元蓝咳嗽的那一刻,薛师师已经捏碎了手里的铃铛,碎掉的金属片扎在她的手心,是刺人的感觉。

元蓝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动作,轻轻吐出一口气,拧结在一起的眉毛舒展开来。

然而,接下来,却什么变化也没有。

除了像是从远处传来的马蹄声和车轮滚动的声音。

应该是过路的马车,薛师师没有在意,问元蓝道:“捏碎了,然后呢?”

元蓝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窗户,道:“到了……”

薛师师回过头去看,窗户那里什么也没有,只有马蹄声与车轮声还在,它们离客栈的距离似乎越来越近了。

她突然明白过来了。

薛师师二话不说,背好元蓝,跑下楼,店小二吓了一跳,想跟过来,却被她阻止了。

“私人之事,请勿打扰。”

客栈临着一条街市,这条街十分宽大,可供五马齐驾并驱,但此时出现在薛师师眼前的马车,竟把整条街硬生生地一分为二。

三匹骏马,加一个八轮车身,刚好是一条街的宽度。诡异的是,街上的其他行人,却像这马车不存在一样,径直穿透它行走。

“是这个吧?”

元蓝没有说话,只是用手指在薛师师的手心处点了一下。

薛师师于是爬上马车,把元蓝放在车厢里的小床上,又对元蓝道:“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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