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炸毛的样子,夏明枫心里暖暖的。
“他翻不起什么风浪,你别生气。”
苏潼哼了哼:“我不生气。我在琢磨,必须得给他一个深刻的教训。”
“而且,”她顿了顿,眼睛眯了起来,看着就像一只狡猾又可爱的狐狸,“我觉得有必要把他撵得远远的。”
“他没犯大错,陛下不会要他的命。”
说着,苏潼有些郁闷地叹了口气,“他让人投毒害你,这其实就是灭门的大错。”
可惜没有拿到证据。
不然,就凭诚王谋害太子这条罪过,就足以让诚王吃不了兜着走。
皇帝对自己的儿子虽然挺不错,却不是心慈手软之辈。
“那就把他弄得远远的,别再京城这里惹人厌烦。”
“对了,我记得你说过;当年你外祖谋反一族被诛的事,就有诚王在其中落井下石,对吧?”
关于当年袁家谋反一事是否冤假错案,眼下暂且不论。
但诚王这一次的做法,确实把苏潼惹毛了。
“他确实在其中出了力。”夏明枫讥嘲地牵动唇角,“做了刽子手,还充当我的恩人。”
“用什么救命之情要挟我回报。”
夏明枫想起当初那些事,也觉十分可笑。
“既然这样,那就不用再对他客气。”苏潼浅笑之间,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你别乱来。”夏明枫提醒道,“陛下精明得很。”
他不希望苏潼为了将诚王赶走,而做什么局。
万一被皇帝识破,皇帝肯定会怪罪她。
结果得不偿失,实在没必要。
“放心,我不会乱来。”苏潼道,“你安心养病,其他的事你别管。”
苏潼决定了,她一定要在皇帝跑去岭南开荒之前,解决掉诚王这个隐患。
这次是侥幸,那些毒药没送到她哥嘴里。
下次呢?
谁能保证永远都有逢凶化吉的好运气?
还不如她直接出手,将危险完全扼杀掉;连萌芽的机会都不给对方。
苏潼也没打算给诚王构陷一个多么严重的罪名。
主要是依诚王的脑子,他做不出多么严谨的事情来。
“我得利用一下以前的事。”
确切来说,苏潼是打算利用一下皇帝隐晦的心理。
皇帝对于自己曾经误信白晓碟身怀圣孙的事耿耿于怀。
他觉得如果不是自己判断有误,也不会给白晓碟有可乘之机。
白晓碟后来还逃脱了,她逃跑之后也没消停;还在邺城投下天花病毒,做出丧心病
狂的事。
如果不是苏潼控制得好,邺城几十万百姓都要遭殃。
而苏潼现在就打算拿白晓碟的“旧事”出来用一用,也不需要多大的效果;只要皇帝将诚王赶得远远的即可。
这天,诚王过生辰。
看起来还是跟从前一样热闹,门庭鼎沸,人来人往,车马络绎不绝。
可诚王看着这些熟悉不熟悉的面孔,面部表情却快控制不住了。
他在外面待了一会,就拂袖转身去了书房。
“今天来的都是什么人?”
他原本想借着生辰这个机会,看看还有多少人愿意投在他门下。
不看还好,这一看,简直把诚王气得七窍生烟。
“都是些什么歪瓜裂枣?”
除了母族,除了张家,前来给他祝贺的全都是不入流的小官。
一个个小门小户的,能顶什么事?
诚王越想越气,觉得幕僚建议他今天借机举办生辰宴招揽人才,根本就是昏到不能再昏的昏招。
幕僚苦笑:“王爷,眼下的情况,咱们要先静下心来。”
“万万着急不得,平心静气等待时机方为上策。”
“倘若再轻举妄动,就等于将把柄送到别人手里。”
幕僚好一番劝诫,才勉强将诚王劝住。
诚王怒气平复之后,就出去给大家敬酒。
别人送了礼巴巴跑来给他祝寿,无论如何他这个主人也得露一下面。
不然,这事传出去,影响他的风评。
更会直接影响到他日后的大计。
为了大事着想,诚王只能将心头那口憋屈的闷气一按到底。
露了笑脸出去,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与人谈笑风生。
就在宾主尽欢,气氛无比融洽之际,天空的东南方忽然起了异象。
异象离诚王府有段距离,可异象自天空呈现,引来全城瞩目。
诚王与一众宾客同样能看清。
“要糟。”诚王不知为何,在看见异象的第一时间,心头下意识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