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司羽看着青荷的样子也忍不住叹气。夜宸渊已经知道自己遭了青荷的算计,哪怕把青荷收为通房,青荷往后的日子也不好过。她要是选了叶一好歹也能是个妾。
但青荷显然是要攀高枝的。
青荷羞涩地看了夜宸渊一眼,垂眸涩然道:“奴婢以后会好好伺候王爷的。”
“不行!”
兰司情已经顾不上体面了,连忙道,“王爷,万万不可。若当真就此收了青荷,那往后院子里都学姐姐这般进入王府,岂不是谁都能伺候王爷?这要传将出去,岂不是脏了王爷的名声吗?”
她一句提醒了夜宸渊当初宫宴被兰司羽构陷一事。
夜宸渊脸色阴沉,看着兰司羽的眼里几乎能喷出火来:“看来王妃由人及已,想到自己了吧?你好歹也是相府嫡女,这么把这些阿猫阿狗跟自己相提并论,不怕失了自己身份!”
兰司羽也想到了原主宫宴上的设局,一时有些心虚。但夜宸渊这样说话未免歹毒,她立刻回击:“王妃嘛,不就是该贤惠大度,更不应该只有州官点灯,不许百姓放火。更何况,我觉得青荷比起情通房来也毫不逊色,怎么就阿猫那狗
了呢。”
兰司情又气又急:“姐姐未免太过荒唐了,你怎能以毁誉王爷来展现自己的大度……”
青荷站在旁边看着兰司羽和兰司情就自己的事你来我往的争辩,一时思绪纷乱。
她一心一意效忠的主子,不但一心想把她推给一个又老又丑还没有功名的老头,如今更是不顾自己的名节连给王爷做妾的机会都不给。
反而是她次次加害的兰司羽,一心为她着想。
青荷突然抬头看向兰司羽,低声道:“王妃,主子,千错万错都是奴婢的错,你们千万不要为了奴婢伤了和气。”
她猛地起身,猛地往旁边的廊柱撞了过去。
兰司羽正要出手时,夜宸渊已经出手了。他广袖一扬,内力卷着青荷,将她甩到了旁边。
青荷没有如预想般那样摔落在地,而是重重地砸进了一个人的怀里。她懵了片刻,缓缓抬头,目光与缓缓垂眸看她的叶一相撞了。
两人都尖叫一声,飞也似地把对方推了。
叶一委屈地看向夜宸渊,无声地问:王爷这是什么意思?
夜宸渊知道叶一无辜,但他心知青荷算计自己,他岂能如她的意思。更可气的还是兰司羽
的态度。
“兰司羽,你如此盼着本王收了她,是不是才是那个下药的幕后主谋?”
兰司羽冤枉至极:“天地良心呐,这事要我是主谋,我一定天打雷劈。先前王爷纳情通房的时候时刻防着我,怕我不答应,说我是妒妇。如今我大度了,又说我设计害你。当王妃简直太难了。”
夜宸渊看着她夸张地捂着脸故做悲伤,实则幸灾乐祸的样子,冷笑:“想在太后和外祖母面前表现自己的贤惠大度?想让她们更喜欢你?别做梦了。一女只能侍一夫,叶一与她同处一室,从今往后,她是妻是妾是通房,叶一说了算。你就死了心吧。”
兰司情见最后是叶一收了青荷,顿时松了一口气,抹了抹眼泪,佯哭道:“如此也好……”
夜宸渊此时心烦意乱,见兰司情抹着眼泪的模样,厌烦道:“青荷和王嬷嬷都是你院里的人。出了今天这样的事,都是因为你管事不力。”
夜宸渊一次这样沉着脸当众训斥兰司情,丝毫没给她留一丝情面。但兰司情却仍然满心欢喜,她垂着头乖巧地向夜宸行礼:“都是妾身的过错。”
夜宸渊又冷冷地看了兰司
羽一眼,眼底酝酿着一腔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气呼呼地离开了。
叶一一时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但最后他还是果断地跟着夜宸渊的身后走了。
等人都走了,兰司情才走到青荷面前冷笑:“没有攀上王爷很失望吧。下、贱的东西!”
青荷垂头站着,瞧不清神色:“奴婢也是被人算计。”
兰司情冷笑,今日之事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怎么发生的。她一手安排的计划,到头来竟然被青荷反利用了还差点被她攀上夜宸渊。
王嬷嬷当时折回来瞧过,确定青荷和府医都趴一块了,怎么还发生呕吐的事,竟然还让青荷醒过来了。难道真是是跟兰司羽开的药冲了?
兰司情轻蔑一笑:“不管今天你能否得逞,你的卖身契始终还在我手里,你的生死由我定。不过现在么,王爷既然将你给了叶侍卫,白天你在我这侍候,晚上便去了叶侍卫那暖床吧。至于是妻是妾,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青荷仍旧垂着头,脸上不见悲喜,顺从地说:“奴婢听主子的。”
兰司情看了一眼兰司羽,傲娇地扬起了头:“还不快滚回馨妃院伺候,还要在这丢人
么。”
说完,带着王嬷嬷和青荷翘着尾巴回馨妃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