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安燕回过神来发现大哥背后的伤,便让她去找大夫。后来我又亲自帮大哥沐浴换干净的衣裳。为的就是帮金氏掩饰,怕大家发现大哥背后的伤痕起疑。”
林雨城痛哭流涕,林老夫人一拐杖打了过去:“畜生!你怎么能做出这么糊涂的事来!”
“娘,我能怎么办啊?我不想大哥死,可是金氏毕竟是我孩子的生母呀。安燕身后有楚家,金氏只有我呀。”
林雨城哭地深情不悔,可是分明一股脑地把锅甩在了金氏的头上。
金氏可不是楚安燕那样柔弱可欺的,一见林雨城竟然把罪名都砸在自己身上,毫不犹豫地指着他大骂:“这全部都是你的主意。我说我不敢杀人,你说我只要推世子一下就好了。大哥背后那一刀分明就是你自己捅的。你现在竟然全推到我身上,你还有没有良心!”
狗咬狗呀!
兰司羽骑在屋脊睁大了眼睛看着底下这出突如其来的内讧大戏。
林雨城气得暴跳而起:“没有良心的人是你!你忘了当初是谁把你救出青楼,忘了是谁给你一个暖房了吧?没想到你竟然如此不知足,丧尽天良害我大哥。只恨我有眼无珠,听了你的
谗言冷落发妻,还为府里招来如此横祸。”
“放你的狗屁!”
金氏不愧出身勾栏,气极了什么市井话都往外蹦,“听我谗言冷落发妻?当初是谁说楚安燕仗着楚国公府的威风让你去了吏部,还常常告诫你不要给国公府丢脸……”
“住嘴!你这个满嘴疯话的疯婆子!”
金氏越说越多,林雨城生怕她生出更多的秘密,连忙招来下人把她拖走,“都愣着干什么,还不把这个疯婆子拖下去。”
金氏太了解林雨城了,这次要是被拖下去可能再无见天日之时了。她立刻不管不顾地说:“当你让我去杀世子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心有多狠。我是鬼迷了心窍才会起贪心想让自己的孩子当世子,才会听了你的话去推了世子那一下。
我知道你所有的秘密,今日我若离开这里,你定然不能给我活路。你把杀人之罪按在我的头上,我若认了,我也活不了。我索性就跟你鱼死网破,我要死了,你也活不了。”
下人已经拖住了金氏,她疯狂地挣扎着,原本整齐的发髻,奢华的衣衫变得凌乱不堪。她歇斯底里地喊着:“楚老太君,各位大人。他早就计划好那天要杀
了世子。他把世子约到百仙居,百仙居的千人醉里有五石散,世子喝完之后人就发昏了。他就把世子送到花园去……”
“胡说!”
林雨城最后的冷静在刹那间龟裂殆尽,他疯了一样冲上去照着金氏的脸狠狠给了两巴掌,”你这个贱、人!我让你胡说!”
楚澜风等的就是这一刻,他抬手一掌把楚雨城拍开,冲各种大人风度翩翩一拱手:“金氏是重要证人,不得有伤,澜风迫不得已出手,还请见谅。”
各位大人点头表示谅解。
架着金氏的下人松了手,金氏劫后余生,整个人软在地上沉沉地喘着粗气:“我推了世子,但没有杀他。世子背后那一刀是他捅的。他怕匕首的伤和金措刀的伤口不一样,不敢在前面捅。他杀世子,就是想一箭双雕。他想杀掉世子自己取而代之,又想趁机休了楚安燕。
他靠着楚国公府的关系进了户部,却耻于被人嘲笑靠女人。为了压住楚氏,他故意买通大夫说楚氏不孕,甚至还买算命的瞎子说楚氏没有子女缘,让楚氏因为无所出而愧疚难以抬头。”
林雨城龇目欲裂:“满口胡言!你们不要相信她的话!”
金氏冷
笑:“我满口胡言?你不是世子,继承不了林安候府,就得自谋差事。你想去军营,军营不要你。你想当进户部,可是却不甘心只当个无品级的小吏。最后还是靠着楚国公府的面子在吏部谋了个五品官职。你找我不过是因为你在我身上找到了优越感,因为我需要靠你,而楚氏根本不需要你。
你说世子样样不如你,却因为早你出生几年就得到了一切。你恨世子。你说楚安燕仗着楚家对你颐指气使,所以你恨楚氏。
我不过是为了谋个安身立命之所,你却想把我推进死牢!休想!”
金氏把林雨城的老底揭了个底朝天,就算林老夫人想要捂也捂不住了。
林老夫人闭上双目,两痕浊泪咻然滑落,刹那间进入耄耋之年,鬓角白发瞬间纵横。
林雨城一把抱住林老夫人的双腿,哭嚎道:“娘,你要相信孩儿,你要相信孩儿啊。”
楚澜风见他还在狡辩,立刻道:“只要开棺验尸,验出世子背后的刀伤是否与匕首是否吻合。”
林雨城抱着最后的希望,哀嚎着:“娘!”
只要林老夫人咬死不让验尸,他就还有机会。
“孽障!”
林老夫人虽然固执,
但也是明白事理的人。事已至此,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