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宸渊早已在裤子落下去的那一瞬间提住了,头也不回走了出去。心里已经把兰司羽凌迟了一百次。
他就是今天白天感觉自己后腰有些肿胀,想看看是否旧伤复发,却意外地看到屁股上有一个狗头。
他这才想起在林安候府中毒那次,兰司羽替自己针灸的事。事后几天他确实有臀部有些破皮的异样感,但他受伤习惯了,这种轻微的异样根本不会放在心上。现在看来她就是在那里做的手脚。
就说针灸的时候还用什么药水,这个死女人!
他还试图洗过,擦过,都不行!赫然就是刺上去的。
他这才怒气冲冲去相府把兰司羽带回来算账。
夜宸渊走到外面更衣间却发现衣柜里自己放着的那套备用衣裳竟然凭空消失了。
不,不是凭空消失了,是被兰司羽那个恶毒的死女人给偷走了!
“阿嚏!”
兰司羽刚回到院子就重重打了个喷嚏,“谁在想我!”
右右看着她身上那一身宽大的男子衣袍,一脸八卦地凑过来:“娘娘,这衣裳是王爷的吧?”
“嘘,嘘嘘!”
兰司羽连忙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夜宸渊的侍卫,这才小小声地说:“夜宸渊要是来找我,就说我病了,一定给我拦着
。表现忠心的时刻到了,右右。”
右右脸上那股宠妃跟前大红人的喜悦消失不见了,哭丧着脸问:“娘娘,您又得罪王爷啦?”
“一言难尽,让陈婶给我打点水,我先冲一下。一股药味!”
兰司羽提着长长的衣摆飞也似地窜进了屋子里。
泡澡,洗沐。她也懒得梳妆了,直接擦干了衣服挽了个丸子头,躲在屋子里看医书。
没过多久,院中便传来叶一的声音。
兰司羽垫着脚尖来到窗边,贴着墙根往外看。
叶一把手里厚厚一摞纸交给右右,嘱咐道:“王爷说这些纸给王妃,让王妃画一千条狗,再写一千遍忏悔文。王爷还说,娘娘如果拒绝,他会亲自来。”
右右一脸忧愁地抱着厚厚的纸堆走进屋:“娘娘,您没把王爷怎么样吧?”
不知道什么开始,右右不再问“娘娘您没事吧”而是改成“您又把王爷怎么了”之类的话。
兰司羽看着厚厚的白纸翻了个白眼:“我能把他怎么样,不过就是开了个玩笑。他这人就是太小气。行了,放着吧,你去告诉叶一我会写的。”
右右仿佛听见什么了不得的话,满眼震惊。她家主子竟然不生气,竟然没发飙?竟然愿意抄写一千遍忏悔文?
主
子不是应该气呼呼地把纸一扔,大骂一句“凭什么”然后当作叶一没来过的生活么。自家王妃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脾气了?
兰司羽看出右右的想法,搓了搓鼻子,讪笑道:“玩笑开大了。没事,一千遍而已,咱们写就是了。”
右右又试探地问了一句:“王爷说不写完您不能出门也没关系?”
“没关系,没关系。你让王爷尽管放心,我一定亲力亲为。到时候亲自送上门让他检查。”
右右这才明白,自家主子定然是做了天大的错事,才愿意如此忍气吞声。她只觉自己脊背都弯了好几弯,走到叶一面前卑躬屈膝:“叶侍卫,我们娘娘一定会用功认真地完成王爷交待的事,请王爷放心。”
叶一前脚刚走,兰司羽就让右右找来几个细铁丝,随手绕出一个空心的二哈头,然后拿着笔开始套话。
右右看地直拍手赞叹:“王妃真聪明。”
兰司羽傲娇地一场头:“能有什么难得倒我的。一千只狗头,我分分钟就画完了。剩下就是忏悔文。我得快点搞完,等过几日就是先帝冥诞了,我得给娘亲打气去。”
许氏身边的小丫鬟被兰相带回去的事兰司羽已经知道了。有白姨娘在,以后相府里有什么
风吹草动,她都能第一时间知道。
经此一事,兰司羽发现自己的娘亲真的挺聪明的。自己只不过提前派人告诉她父亲要去的消息,让她装着病别露怯。没想到娘亲竟然将计就计,把赵氏安插在她身边的人给送走了。
这样一来,许氏身边就只剩下一个叶嬷嬷。许氏要刺绣要画画,甚至说话都可能不用再藏着掖着了。
只要许氏身体一好,哪怕这次贡品不用夺魁,她都相信许氏可以凭自己的力量回到相府重掌相府。
再想想,若是许氏这次的贡品夺魁了,定然把赵氏气的人仰马翻,光用想的,她都觉得解气极了。
“来,咱们得赶紧动起来。争取在先帝冥诞前解完这些纸。来,你画狗。”
两人分工合作,右右用模型画狗,兰司羽开始誊写忏悔文。
右右有些担心:“王爷不是交代让您一定要亲自写亲自画吗?
兰司羽指挥着右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