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司羽知道他定然不会无缘无故说这话,便道:“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前些时候,你跟前的陈婶曾经来跟我要过一些藏红花,也来跟我问过一些话。”
兰司羽有些震惊:“她说了什么?”
“她说王妃您最近气色不好,想用红花泡水喝。红花自有养颜之效,我当时也没多想便给她开了些。还叮嘱她红花切莫在小日子和孕期服用。”
“你还跟她说什么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她说她知道孕期不能服用,但为何小日子也不能服用。我顺嘴告诉她小月子服用会血崩,会呈现滑胎之象,不容易探准脉,不便治。”
兰司羽这才恍然大悟,为何昨日宴会上锦绣会给自己一盏藏红花,怕是兰司情跟陈婶打听到自己近期小日子的事了。
但这陈婶……
她先前虽然对原主有怨恨,但这段时间右右一直暗中留心她的行为,都是规规矩矩的,做事也勤恳,并没有发现她跟兰司情那边有什么往来。还以为她已经往下芥蒂了。
兰司羽笑了笑:“你开药时没多想,为何今日又觉得不妥?”
“我这不是听说王妃在宫里受了些罪么,这才想起来的
,过来给王妃提个醒,小心些身边人。”
兰司羽笑着应了,府医走后,她便让右右把陈婶找来。
她单刀直入:“前些时候兰司情的人来找你了?”
陈婶一哆嗦,头都不敢抬:“前几日情侧、通房小日子疼的受不了,王嬷嬷不是来跟您讨过方子么?”
“是,我给了。然后呢?”
“然后她又回来问了我主子您的小日子是否还准。我说这些隐私事都是右右伺候着,我并不知情。王嬷嬷说我这是不受重用,让我多做些贴心的事。还提醒我王妃近日脸色不好,红花有养颜之效。我便想着跟府医讨要些。”
“那你要了红花之后为何不给我?”
“因为府医说了小日子不能服用,这几日便在留心观察,想确保娘娘不在葵水期再送上。”
王嬷嬷老奸巨猾,借着陈婶的口从府医那打听到红花的作用,便与兰司情一同设下了双环局。
兰司羽看着陈婶战战兢兢的模样一时也分不清她到底说的是真是假。她究竟是暗中告诉兰司情自己在葵水期,还是无意泄漏风声被人利用。
但身边放着一个不安定因子实有隐患,兰司羽决定趁机敲打一番。
“
上次你背叛我,我不计较,毕竟也是我亏待了你。但自那以后,我自认待你不薄。”
兰司羽从广袖中摸出两张卖身契递了过去:“我身边不留不忠之人。这是你和蛋蛋的卖身契,此后你们便自由了。天下之大随处可去,豪门大院想认谁主便认谁主。”
“王妃别赶我们走!”
陈婶扑通一声跪了下去,重重地磕在地上,颤声道:“奴才错了,奴才不该明知王嬷嬷没安好心,还将一切以实相告,自愿成为伤害娘娘的刀。奴才对不起娘娘。”
果然如此!
陈婶不笨,王嬷嬷来找她打听的时候,她就知道兰司情要害兰司羽。她不但没有心深警惕反而顺着对方的思路走。不过是心安理得地想她也没有直接加害兰司羽。
陈婶哭泣道:“是奴才心里拎不清,心顾侥幸,请王妃原谅奴才。不要赶紧奴才和蛋蛋走。”
她对兰司羽仍有芥蒂,所以看着她痛苦会有快、感。可是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如今的兰司羽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主子。放眼整个大周,哪个主子愿意跟下人在一桌吃饭,吃同一锅饭菜,不拿下人当下人的。
蛋蛋如今走出门脊背
都能挺地直,因为这是兰司羽给的底气!
兰司羽见状知道她权衡了利害,但也没有立刻答应,仍旧把卖身契仍到她面前,淡道:“冰冻三尺,你不必急着回答我。回去好好想想。想好了再来找我。”
陈婶见她不再理会自己,心里暗骂自己糊涂,捡起卖身契,抹着眼泪方才出去了。
兰司羽带着右右把夜宸渊的衣物往书房送,却发现书房房门紧锁,侍卫把守,谁都不能进去。
她又不能当着侍卫的面把夜宸渊的衣服扔地上,只得又气呼呼地回了主院。
夜色再临时,兰司羽亲自给院子落了锁并命令冷嬷嬷一定不能给夜宸渊开门。
右右和冷嬷嬷收拾好兰司羽浴桶,正要各自休息,就见一道黑影自屋顶轻飘飘地落了下来。
右右惊地正要大喊,旁边的冷嬷嬷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将她带到一边。
右右眼睁睁地看着自家王爷走向王妃的屋子,??一脸紧张地问冷嬷嬷:“冷嬷嬷,王妃特意交待关的门,就是不想让王爷来院子里。我们是不是应该向王妃通风报信,让她做好准备啊。”
冷嬷嬷就差翻白眼了:“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