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王身为皇子,当然明白她们的意思,立刻冷声道:“宸王妃是来救兰儿的,收起你们的龌蹉心思。”
如妃却忍不住问太医:“太医,兴王妃的喜脉是你搭的。你看,兴王妃是双胞胎还是龙凤胎呢。”
要是龙凤胎,兰司羽可能还会好好接生。若是双胞胎,万一她中途起了什么歹念。
太医双膝一软,“普通”一下跪了下来:“下官愚昧,只能探出双胎,并不能探出男女。娘娘怒罪。”
如妃还想说什么,兴王吼道:“我现在只要兰儿活着,只要兰儿活着,我怎么都行。”
这时如妃身边的一个嬷嬷从院外走了进来,汇报道:“老奴方才从窗子里看到里面的情形,宸王妃似用刀剖开了兴王妃的肚子……”
话音一落,兴王妃的母亲喊了一声“我的儿啊”,便晕了过去。
如妃也被吓地四肢发软:“剖腹取子,本宫也只听说商纣王曾以此取乐。她兰司羽怎么敢……”
一直站兰司羽的兴王顿时也有些慌了。他拍着门喊道:“六弟妹,你答应我要救兰儿的,你可不能害她啊。”
一时间整个大厅都闹了起来。
就在这时,院中传来“太后娘娘回到,皇上驾到”的尖鸣。
顿时大厅
安静了下来,所有人训练有素地跪了下去。
皇帝背着手,十分威严地走了进来,让大家平身。
如妃起身跟皇帝一起扶着太后在主位坐了,再等皇帝落座后,自己才在侧下首坐着。
太后问了兴王妃的情况。
第一胎是死胎的事,太后和皇上都知道了。他们之所以来,是看剩下这一胎的情况。
如妃便将兰司羽剖腹取子的事说了,皇帝听着面色十分冷沉,倒是太后一副见多识广的模样,淡然道:“早时华佗便能替母猪开肝取崽,宸王妃是有分寸的,想是她也华佗之术,你们不必心急。”
就在这时,守在门口的兴王突然听得屋内传来一声小小的婴儿的啼哭。
兴王连忙冲大家摆手:“小点声,我好像听到了婴孩子的哭声。”
大家连忙禁声,就连太后和皇帝都屏住了呼吸。
紧跟着就听得一个响亮的啼哭声响起,这下子,大家都听见了。
如妃喜极而泣:“生了……”
如玉疯一般地跑到走廊上,透过窗户往里看了一下,隔着窗户纸虽然看不清进而的情形。
但她能看到里面有人抱着一个婴儿。
如玉又风一般地回到大厅,一脸欢喜:“生了生了,我看见了,抱着小婴儿呢。
”
如妃连忙说道:“太后和皇上一来,孩子就出生了。还是得太后和皇上的福分压着。”
太后激动地站了起来:“阿星,站门口干什么,问问能不能把孩子抱出来。哀家看看是男孩还是女孩。”
兰司羽让稳婆给孩子做简单的清洁,然后给兴王妃做了缝合。
兴王妃虽然是半麻,但她身体很虚弱。她颤抖着手握想去拉兰司羽,却动弹不了,只是张了张嘴,干哑地说:“谢谢,谢谢你。”
“不用谢,到时候付诊金就好了。银货两讫,我这污名就累不到你身上。”
兰司羽替她在伤疤上贴上伤口贴直起了身子,这才发现身体有些发虚,四肢竟然颤的厉害。
兴王妃见状,闭上了眼睛,眼泪又忍不住流了下来。
这世界污浊,都来自人言。
而她竟当了个轻信谣言的蠢人。
兰司羽抻直了身体,靠在墙上,等着身体那种四肢发虚的感觉过去。
她看着稳婆洗好了孩子,示意她把孩子抱给兴王妃看看。
兴王妃看着孩子,又流下了眼泪。
兰司羽见状皱眉,这兴王妃可别是产后抑郁了吧。
等身体的虚弱劲过去,兰司羽才走出屋子,让人把兴王妃屋子里的东西换一下,开了窗户通
一下风。
门一打开,血腥味便扑了出来。
虽然门口离厅子还远,但大家都拿着帕子掩了口鼻。
兰司羽走出来要向太后和皇帝行礼,皇帝摆手拦住了:“今儿你是大功臣,这些礼俗就免了,先坐吧。给宸王妃看茶。”
兴王早已钻进屋内看孩子和兴王妃了,旁边的兴王府的管家连忙让丫鬟上茶。
兰司羽也不客气,直接道:“给碗凉水,有劳了。”
管家连忙道:“给宸王妃上凉茶。”
不一会茶上了,兰司羽接过茶就喝,奈何双手发颤。她也顾不得水洒,咕咚咕咚将水喝了。下巴还漏下不少,看地一些女客不忍直视。这哪里还有半点京城名媛的仪态。
兰司羽喝完,丫鬟连忙将碗接过。
兰司羽双手放在腿上,放松,然后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