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外别院虽然不比京城繁华,但村里妇人的嘴碎,可与京中妇人一敌百。
齐名宣出门前特意将自己扮着贵妇模样,像是京中闺蜜去探望,免得落了那些妇人的舌根中。
齐名宣的马车穿过横贯的田梗,来到柒凌院门口。
那是村中的院子,不比相府,更不比宸王府,整个院子,也不过一个馨妃院大小,鸡飞狗跳,下人牲口都在一个院中。
院中住的不是家生子,都是长工,声音没个把门,也没个下人该有的恭敬样。
兰司情住了两天就要崩溃了。
特别是想到临走时夜宸渊那张绝情的脸,又恨又痛。一颗心都拧巴在一起,痛苦不堪。
她一腔爱与少女心正在悲伤时,齐名宣出现了。
因为那一身女装,兰司情没有任何顾忌当着下人的面就飞奔着扑进了齐名宣的怀里,痛哭起来。
“娘娘,这让人看了可笑话了。快带夫人进屋里说话。”
王嬷嬷吓了一跳,连忙把人让进屋去。
门一关上,兰司情哭地更吹了。
她一边捶打着齐名宣薄薄的小胸膛,一边哭诉:“你怎么才来啊,你怎么才来看我啊。”
齐名宣被青荷恐吓的心烦意乱,敷衍
地安抚了几句:“刚知道你来这儿,我就赶来了。可是我那阵法用上了?”
兰司情点点头:“嗯,用上了。夜宸渊醒来后确实记不得头天晚上发生的事。他只以为我给他下了药,便生气将我发落来这里。”
齐名宣松了一口气:“太好了。”
兰司情两眼泪汪汪:“帮我想想办法,我要离开这里。不回宸王府,我能回相府也行。帮我想想办法吧。这里我简直一刻都呆不下去了。
这里的被子又臭又硬,这里院子里还有鸡和鸭,门外全是一堆大嗓门妇女。太可怕了。我不想再呆在这里了。”
齐名宣却道:“不,你现在呆在这里才是最好最安全的。兰司羽医术那么厉害,万一让她发现胎儿月份不对,到时候露出马脚,我们就都一命呜呼了。
你现在是出嫁身份,无论以什么理由回娘家长住都会引人非议。到时候宸王府顶不住压力,说你给王爷下药。这事传到宫里,你少不得又是一顿罚。
你且呆在这里,等孩儿出生,到时候只说是不小心滑倒了,孩子早产。那样一来,不管是兰司羽还是太医都瞧不出来什么。
那个时候,你还怕你不能回
宸王府?只怕连宫里都得由着你随便出入。”
齐名宣说的话,兰司情最初的时候也想过。可是这几天的辛苦把她的这个想法抹地干干净净了。
“我懂,我也想过。可是在这里的日子我真的呆够了。就连青荷都能在宸王府享福,我凭什么要在这里受苦啊。”
齐名宣一听青荷的名字,气地牙痒痒:“那个小贱、人。”
兰司情惊讶地问:“怎么了?你不是能控制她么?”
齐名宣咬了咬:“我们的计划被那个贱、人知道了。”
“不可能。王嬷嬷都不知道的,她怎么可能会知道。”
齐名宣把青荷找她的事前后说了一遍,兰司情听完,人都吓软了:“她,她怎么会知道?我明明每次都将她支走。”
齐名宣摇了摇头发:“只怕她早就对我起了疑心,所以趁着你支开她时不知道从哪里躲进来听墙角。”
兰司情通体发凉:“所以她从头到尾都没有真正中过你的套?那些放在宫裙里的药膏对她根本没有任何影响?”
齐名宣摇了摇头:“没有。”
兰司情已经六神无主:“那,那怎么办?”
“她想要一万两银子,然后离开京城。从此再也
不会回来。”
“一万两银子!她可真敢要。”
兰司情咬牙切齿,“前一阵我的陪嫁铺子出了那样大的事,我卖了几个铺子才将事情摆平。如今哪里还有银子给她。”
“可是若不给,她将事情捅出去,你我就连性命都没有了。”
兰司羽颓然坐在椅子上,半晌才仿佛看到救命稻草般紧紧地抓住了齐名宣的衣袖:“我买了无数宫裙不少银子落进了你的口袋,此事事关你我二人性命。一万银银子,能不能你先出。
等将来咱们的孩儿继承爵位,回赠你的只会有多不少。”
齐名宣心头一堵,虽然说他是有打着将来自己的儿子继承王府的算计。但是如今进了他口袋的银子还要往外拿,那是万万不能。
毕竟,孩子继承爵位那天在虚无的未来,而进了口袋的银子却是实打实的现在。
齐名宣耐着性子柔声道:“你先前是花了不少发银子买宫裙,但那宫裙的造价本就很贵,虽然比其他衣裳利润重些,但也不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后来你我这般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