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王妃看着眼前那个自己深爱过的男人,那个自己倾尽一切,不顾脸面求过娘家扶持过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竟然变成现在这副狰狞的模样。
而此时,宇王也从她堕胎的怔蒙中回过神来,颇不以为然地说了一句:“她这样的毒妇能生出什么样的孩子。”
“混账!”
宇王妃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他的面前,闻言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眼泪不断地往下落,整个人如风中的树叶,不住的哆嗦。
“你瞧不上我,可是以休我,可以和离。为什么要害月儿?她可是你亲生女儿啊。我以为你不让我进宫找太医是怕月儿肺痨影响你上朝。
如此便罢了,毕竟男人志在前朝。你待月儿凉薄些,我便厚待她些。万万没想到,你才想夺她命的人。枉我方才还想替你在父皇面前遮掩。
我怎么这么糊涂啊。”
宇王被她哭地有些乱,骂道:“我说了不是我,连你也不信我吗?”
宇王妃歇斯底里地吼着:“信你?我要怎么信你?整个王府的下人都看见了。你让我怎么信你。”
夜宸渊也很震惊,印象中宇王这个大皇兄虽然文武都不是很行,但为人还算中肯。虽然从皇后的态度就能看出来他有争储之心,但兄弟之间并没
有交恶。
可是他万万想不到,这个皇兄为了争储,为了害景睿,竟然会拿自己亲生女儿做饵。
皇帝也被宇王气得整个人都在发抖:“孽子,孽子!”
宇王简直要哭了:“父皇,真的不是儿臣。月儿是儿臣第一个孩子,儿臣怎么可能会这么糊涂做出这种牲口不如的事来。父皇,您一定要相信儿臣啊。”
皇帝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没有让自己晕过去。
他保持着威严,冷声道:“若不是你,怎么整院的侍卫下人都会指认你?若你对月儿还有几分拳拳之心,你为何要阻止王妃进宫请太医?
这一大清早的,睿儿和钰儿未起。渊儿为着北胡使臣失故失踪一案早早去了军营,你断了王妃进宫请太医之路,王妃只能求助司羽。
结果,司羽这边救着月儿,那边刺客就进了宸王府。这若不是你有意为之,怎么可能会如此巧合?”
皇帝纵然万般忍耐,声音还是有些轻微的颤抖。
王储之争,手足相残,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一面。
他是有心看在睿儿的份上,将储君之位给夜宸渊的,如今只怕是太明显了,逼地有些人急了。
这就急了啊!
皇帝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爆炸了。
宇王一抬头,就看到自家老
爹那一向精明的老眼里透着失望至极的光。他顿时就慌了:“父皇,真的不是儿臣,真的不是儿臣。父皇,您要相信儿臣啊。虎毒不食子啊,儿臣……”
“虎毒不食子,只因为月儿是我生的。我的孩子,便不值得你珍惜,月儿如此,我腹中的胎儿也是如此。”
宇王妃抚着仍然还有些凸起,但腹中已空的肚子,满脸凄凉:“仅仅只是,因为我生的……”
宇王现在简直恨不得去堵她的嘴:“你闭嘴,你给我闭嘴,你害得我还不够吗?”
皇帝两眼发红,咬牙道:“好,好好,你不认便不认吧。来人!革了宇王所有官职,废黜封号,交由大理寺和京兆府来查。直到事情水落石出时。”
宇王见求不动皇帝,便求夜宸渊:“六弟,大哥不是这样的人。大哥怎么会对睿儿和钰儿动手呢。你要相信大哥啊。”
夜宸渊抿了抿唇,涩然道:“大皇兄若真的清白,大理寺和京兆府定然会给大哥一个公道。”
天知道他今日军营听到家里被震天雷炸了而孩子们还在睡时的心情。
他都要疯了!
他那两个可爱又懂事的孩子,他跟他们分离了六年,好不容易建立起父子感情,如果就此失去他们他一定会疯的。还有他的司
羽,她也一定会疯的。
宇王见夜宸渊也不理会自己,只能再去求宇王妃:“玲儿,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害咱们的孩子,我真的没有……”
宇王妃耳畔嗡嗡直响,半晌才听到“铃儿”两个字。
那是她刚嫁入王府时,他常叫的……她的闺名。
原来……除了宇王妃,她还有名字。
宇王妃抬起头,透过朦胧的泪眼,看到宇王被侍卫拖走的背影。
脸上有些茫然,茫然过后又似乎好像有了几分坚定。
宇王一走,厅中的气氛便冷了下来。
皇帝看着怔愣的宇王妃,摇了摇头,一言不发地走了。
夜宸渊也默默地跟着走了。
回到王府后,夜宸渊将王府里发生的事跟兰司羽说了,兰司羽也是一阵唏嘘。
“宇王被废黜,又坐了牢,留下一王府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