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种种,都仿佛是一个谜团,使得宋梓言不得不过多思索。
雨后清明,冬日里的惊雷很少,可昨夜的雷雨交加,却仿佛是在这样一个盆地里开了一道先河。
所有的污秽也在一夕之间一一浮现在了岸上。
许是昨日的轰天响,吸引了众人的思索,也可能是,山上的消息传遍了分散了对雷雨的关注。
今日清晨,昨夜不知事的百姓,在一早又得了一个传言。
“听说了吗?大年初一的轰天炸响、昨夜的惊天雷鸣、浮出尘土的尸首,皆是因为为官者不清廉,黄金山就是警戒……洋县的恶势力,要结束了!”
一遍遍的猜疑,在民间迅速传播开来。
洋县表面安宁,这会儿心里瞬息炸裂了。
宋梓言一一听在耳中。
可惜,黄金山这样大的事,想要扳倒,又谈何容易?
此时,跟前已经来了一个人,“姑娘可是要去东郊?驴车恰好经过,小的可载你一程。”
宋梓言迟疑了一秒,上下看着不知所谓的小哥,淡然一笑,“好。”
此时不入虎穴,她如何能够安心在洋县做咸鱼?
凡体之身,她所要做的,也就唯有吃喝躺平。
此时
,池一坐在轮椅上,微眯着眼,眸子微微上扬,“这一滩泥泞,终于浑浊了。”
东叔站在一侧,眸子里有些闪烁,低语一声,“公子,此次一切皆已提前,那一脉的人,都已经死没了,恐怕是再难寻找任何蛛丝马迹,咱们在此处逗留,只怕……”
“死没了,也会留下痕迹,此处的复杂,想必不必我多说,你我在暗处,只会寻到与大都城有所关联的证据。”
池一手扶在轮椅上,微微闭上了眸子。
随即,一个清脆的声音突然传了来。
“大哥哥,求你救救我阿姐!”
宋沐大声呼喊着,脚下仿若抹了油,一下子就跪在了池一跟前。
池一眸子微愣,抬眸死盯着一侧站定的从善。
从善恍惚一下,嘴角还略微有些抽搐,“这,小姐昨夜命人留下的……”
他指尖仿若镶进了轮椅里,强忍着怒火,“不知府上规矩?”
“属下知晓,可……”
“东叔,带下去!”
池一当即厉声呵斥道。
宋沐回眸看了一眼离去的从善,又感知到池一周身燃起的杀气,他颇感压迫,心口生闷,有些无法喘息。
“大哥哥,救救阿姐!”
宋沐
眼睑也有些睁不开了,他握紧了拳头,强撑着身子,艰难的重复着祈求。
池一紧握的拳头,瞧着这一幕,霎时缓和了气量,一拂手,就收起了他自身的威压。
宋沐瞬息松懈了一口气,整个人都瘫坐在腿脖子上。
下一秒,他只觉脑子沉重得很,一个倾斜,就倒在了地上。
池一眸子微蹙,淡漠的扫视了一眼他,喃声道,“弱不禁风。”
话虽如此,他仍旧滚动着轮椅上去,伸手掳起他的腰身,衣物扯动之际,身上的淤青一一浮现。
他诧异的揭开衣物,全身上下,竟无一处完好。
“来人!”
池一低呵一声。
东叔急忙走了上来,看了一眼,也明了了,“据说他是让贾家公子绑架所打,昨儿夜里,贾府进进出出寻找贾宝,宋姑娘就将人送来了。”
池一捏了捏拳,又拂了一下额,表露得颇为无奈,“带下去,好生照看着,另外不必我多说了吧?”
“是。”
东叔应了一声,就抱着宋沐离开了。
池一揉了一下头,看着大好的天,不似昨夜那般氤氲。
近几日闹出来的动静不小,再加上宋梓言如此莽撞,只怕洋县势力必
然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轮椅往屋子里滚动着去,黑夜与光亮交错的一瞬,黑影身形已然屹立在天地之间。
他身形闪烁在楼宇之间。
此时,宋梓言已经到了山头树枝下。
她坐在一侧的石墩上,此处不高不低。
然,对面山体沦陷,此处便是最高处,放眼望去,东郊的全貌尽收眼底。
她连夜让小二帮忙让铁匠铺子打造的银针,也已经裹在了腰间薄布里。
她指尖轻抚着,一双眸子警惕的瞭望四周。
一股凉风吹过,宋梓言立即变得颇为警惕,她慢慢的往后方塌陷的山洞移动。
当下的人,各个都是武林高手,轻功、内力,那是信手拈来。
她在军队训练的,也都是一些格斗技巧,以及训练反应速度,有一些基本的生存意识。
她毕竟只是军医,危险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