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梓言眸子黯然,并未理会此刻已经失了理智的他。
姜亦迟晃了一下神,往后倒退了两步,整个人都瘫坐在地上,“我太激动了。”
他双手垂于身前,看起来颇为劳心。
宋梓言叹息了一声,当初爷爷去世,是正常死亡,她无法感同身受,却也能理解他的情愫。
“确实是自杀。”
宋梓言走上前,指着脖颈处的勒痕,“此处的掐手动作,是由下往上,而非是平行他杀痕迹,然你母后在最后一刻停下了手,或许是太过于痛苦了,她选择利用一根细绳勒喉死亡。”
姜亦迟凑上去,看着拿一根绳索的勒痕,“你怎么就能认定,她是自杀?”
宋梓言拿了一根绳索,在不经意之间就立即圈在他的脖子上,顺势用银针卡住了他的内力,未有丝毫松懈,动作极为迅速。
姜亦迟眸子微沉,当即反抗,内力和力道全然削弱的情况下,他紧紧的抓住了宋梓言的手,脚下也有明显的动作。
待姜亦迟实在扛不住之际,宋梓言才松了手。
“你冷静一下。”
宋梓言低声说道,生怕他一个气恼,就给她反手一刀,她那才真是死得冤枉了。
姜亦迟手微微松开了,看着她
,眉目里都颇为淡漠,低呵一声,“明白了。”
他摸了摸脖子,又看了一眼因为他应激的情况之下,对宋梓言造成的伤害,顿了一下神,才喃声说了一句,“可母后她并非是那种会选择自杀的人。”
“这就是你应当调查的事儿了,或许要知晓,她与谁接触过,又说了什么……”
宋梓言说罢,就起身,向皇后的棺椁鞠了一躬。
随即,走向姜亦迟,替他取了银针,又给他喂了一颗药。
屋子里,一阵夜风吹过,白帆晃动,影影绰绰之间,仿若有不屈魂魄迟迟不肯离开。
姜亦迟走向棺椁前,深吸了一口气道,“嗯!”
仿佛是在应宋梓言那一句,也仿佛是在应她自己的话一样。
“走!”
姜亦迟不再迟疑,眼底的痛苦,也尽数收起了。
此刻的他,根本不配伤心,他还有更多重要的事情要做。
宋梓言惊诧他可以在这么短时间内,迅速调整怒火,却也不禁叹息他的冷静。
姜亦迟拉起她的手,飞身一跃,上了屋檐,很快就消失在了皇宫之中。
此时,瑜贵妃在牢狱之中不停的喊冤,皇上出现。
皇上低呵一声,“瑜贵妃,朕待你不薄,纵使你与皇后
之间有任何的过节,也不该伤皇后!”
“皇上,饶命,臣妾确实追随,可从未想过要杀皇后,况且皇后已经被打入冷宫,臣妾又何须为此去毁皇后啊!”
瑜贵妃泪流满面,此时此刻,她立即跪在皇上的跟前,她不明白,一个冷宫的皇后,死了也就死了,为何……
可她不敢问,皇上的狠厉,她不敢承受。
皇上狠狠的甩脱她的手,低垂下头,紧紧的掐着她的脖子,低呵一声,“你到底与皇后说了什么?”
“唔,唔……”
瑜贵妃霎时瞪大了眼,手不停的拉扯着皇上的手,一双眸子里都带了惊恐之色。
皇上狠狠的将她丢在了地上。
“臣妾,臣妾就是嘴碎,见到她落魄,就去……”
“找死!”
皇上火气再一次上来。
瑜贵妃眸子微微一沉,见皇上又要上前来,她内心惊恐不已,当即歇斯底里的吼道,“是你,皇后的死,都是因为你!”
瞬息,牢狱之中变得鸦雀无声。
与此同时,外间亦急忙赶来了一个身穿朝服的大人。
“皇上,皇上,求求您高抬贵手!”
来人不是旁人,正是御使大夫,伴随先帝的老人。
皇上回眸,瞧着他,立即软下眸
子,急忙上前,“曹大人怎么来了?”
瑜贵妃是御使大夫的小女儿,自幼备受宠溺,如今才变得如此无法无天。
曹大人立即跪在了地上,早已年过六旬,这会儿跪在地上却早已是泣不成声。
“皇上,小女莽撞无礼,还请皇上息怒!”
曹大人再一次大声说了一句。
皇上急忙上前搀扶他,“曹大人,快快请起!”
“小女若当真杀害了皇后,皇上您要杀要剐,一切悉听尊便,却也不是如今这般……”
曹大人说着,老泪再一次滑落了下来,“还是说,皇上认定了此事事关小女?或是说,是觉得我曹家如今无人,可以任由皇上宰割了?”
曹大人的言语,颇为激进,可字字句句都在控诉。
这么长时间,他一直未进宫,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