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等到傍晚,才发现管清秋忙完了手上的事,往家中赶去。
曹观棋看了一眼喝得酩酊大醉的老赵,无奈地摇了摇头。
扔下一两银子让茶铺老板顺便照看一下他,自己则找了个办事的借口离开。
一栋结满爬山虎的小院子里烛火摇曳。
管清秋端着一碗面食坐在院子中央,一边翻阅着零零散散的纸张,上面记录的都是一些仵作的心得。旁人看着就觉得反胃,她却吃得津津有味。
曹观棋蹲在院外的一颗树上,借着昏暗的月色完美隐匿了踪迹。
一位老者从里屋走了出来,管清秋跟他聊了一会儿,那老者便走出了家门。
根据情报,这位老者就是收养管清秋的仵作。
又过了一会儿,曹观棋发现院子里并没有其他人之后,这才缓缓现身。
轻叩门扉。
“谁啊?”
一道清脆的声音伴随着款款脚步响起。
“鄙人听闻先生医术高超,故而深夜拜访。”
门扉被推开,一股子浓浓的中药味扑面而来。
映入眼帘的是一道瘆人的伤疤,如果不是这伤疤,她的容貌绝对是堪比仙姿。
出于礼貌曹观棋看了一眼便连忙低下头,管清秋也是趁机带上了面纱。
“里边坐吧。”
一边走一边打量院子中的陈设,还有管清秋的举动。
“身体是什么样的情况?”
管清秋从架子上取下针带,开口问询。
“我也不太清楚。”
“从三年前开始,就感觉身体越来越困,还有阵阵的咳血和嗜睡。”
“而前段时间又中了一种奇怪的寒毒,只能靠烈酒来遏制毒发时的寒冷。”
管清秋把着曹观棋的脉搏,眉头紧锁,又接又伸手摸向了他的腹部。
“有没有痛感?”
“倒不是很痛,只是有点酥麻的感觉。”
“那现在呢?”
管清秋又换了一个部位捏着。
曹观棋感受着,摇摇头道:“还是没有。”
没有看清她的动作,几枚银针就刺入了曹观棋的穴位,没来得及开口问。
管清秋沉声道:“你中了不止一种毒。”
“第一种我暂时不知道,不过第二种寒毒倒是可以解决。”
“不过你的器官很奇怪,似乎有些衰竭,就好像一个活死人一样?”
曹观棋苦笑了一声:“你听说过封穴绝气吗?”
乖女儿说的果然没错,这副作用真是够大的。
若不是自己年轻时学了一身横练本事,还真的难以压制名封穴绝气带来的反噬。
“有点熟悉?”
“我似乎听过”
管清秋歪着脑袋沉思了一会儿,只是觉得在什么地方听起过这个名字。顿时脑中惊雷炸起,一股痛苦的记忆闪烁交织,两眼一闭往后倒去。
曹观棋眼疾手快,顾不得穴位上的银针,一把扶住了她。
熟读心理学的他一眼便看出,管清秋不是撒谎的模样,确实是失忆了。
“没事,老毛病了。”
管清秋搂着曹观棋的脖子,稳住了身形,自我安慰道:“等我休息一会儿就好。”
“我只能帮你祛除第二种毒素,还有封气绝脉的副作用。”
“第一种的话等我翻翻古籍在下定论。”
眼下也只能如此。
曹观棋扶着管清秋去里屋休息,见她神色状态不好,也只能作罢。
反正也三年了,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儿。
告别了管清秋回到了茶铺,打算在府上租一个小房子,以便养病和落脚。
谁知道老赵跟茶铺老板相谈甚欢,又喝了一顿。
一直到午夜时分,曹观棋才拖着一身酒气的老赵上马。
看着醉醺醺的老头子,他也是无奈地叹息取出一根绳子将他绑稳在马背上,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
转身看着门口蹲在地上的小姑娘,怀里抱着打满补丁的包裹。
一身桑拿麻布短衫,营养不良的脸上满是手足无措,遇上曹观棋的眼神又胆怯地低下脑袋。
曹观棋抬手扶额,真的是服了这个酒鬼。
多喝了几杯非要收个义女,茶铺老板也还真就信了他的邪,非要让鱼妹认他做干爹。
而自己,莫名其妙地多了一个徒弟?
……
时间不长不短,十天后。
曹观棋正从集市上回家,正好遇到天杀的身影。
“你是真该死啊!”
“人家爷爷把她交给你,你这个干爹怎么当的?第三天你就给我玩消失。”
曹观棋没好气地推开老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