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拂过草地,白雾随着树荫洒在密林之中。
叶片是滴落的雨滴,带着自然的乐章在林间簌簌低语。
杂草丛生的小道边,肆意生长的水草,掩盖着涓涓细流。
曹观棋和管清秋背着竹篓拄着木棍,穿梭在山林之间,身上的衣衫都有些被雨水打湿。
望着远处草丛里的植物,眸子中闪过一丝惊喜。
弯下身子细细打量,又摸摸了灌木的根茎。
这灌木里的植物叫麻黄,看起来跟骨头一样又叫狗骨。
常生于平原、山坡、河床等处,其性温,味辛、微苦,有发汗散寒、宣肺平喘。
古人治感冒一直沿用张仲景《伤寒论》中的麻黄汤,利水消肿的功效,可治疗风寒感冒。
尤其是这个时代,感冒都可能出现致死的情况,曹观棋挖了一些麻黄放进了竹篓之中,留一些种子等日后长大再说。
“老爷?”
曹观棋正在溪边洗掉麻黄上的泥垢,忽然听得身后传来一阵诧异的声音。
扭头一看,是经常帮他干活的一个农户。
“柱子?”
曹观棋一眼就认出他来,看他身后的柴火,这才明白过来。
“又上山拾柴啊。”
邻里之间见面的寒暄,虽然是废话,但那也是人间烟火气。
刘大柱是土生土长的农户儿子,今年已经二十五岁。皮肤因为常年劳作也被嗮得黝黑,看起来格外的健康强壮。
“老爷你这是?”
曹观棋摆了摆手,指着地上的麻黄:
“一些草药,对于感冒风热很有疗效。你来得也正好,干脆拿一点回去,以备不时之需。”
“不行!”
刘大柱摇摇头,连忙拒绝:“城里抓药都要几两银子,这太贵重了。老爷平时已经对我们够好的了,这药您还是自己留着吧。”
桃源村的百姓都是雇农,也就是长工、月工、零工等类型存在,主要依靠出卖劳动力来谋生。
本来是佃农,可是地主的剥削、严苛的赋税,他们实在是无法忍受。
与其受人家的气,倒不如打打临时工来得舒服。
曹观棋作为他们的东家,待人和善。
这个时代的读书人,尤其是富家出来的,基本上都是自恃清高的。别说跟农户有交集,就连看一眼都不屑。
可跟曹观棋的相处里,他也不会用命令式作风地让人感觉到不舒服。
“都是自己采摘的,这能花几个银子,拿着拿着。”
曹观棋不由分说地将一把马虎塞到了刘大柱的手里,随即又道:“我还打算晚点去找你们,现在看来省去不少功夫了。”
听到这话,刘大柱眸子亮了起来:“老爷又有活干了吗?”
跟曹观棋干活,舒服轻松,他也从来不会拖欠工钱。
而且工钱比市面上都高,就是做的事情跟他们平时有些不同。
“这个活是长期的,坐下说吧。”
两人坐在一旁湿漉漉的石头上,曹观棋娓娓道来:“是这样的,我打算跟你们签订一个长期的劳动合同。”
“劳动合同?”刘大柱狐疑了一声。
曹观棋知道这个词语对他来说还是有些难以理解,随即抬手打断他:“听我说完。”
“这个劳动合同呢,可以保证你们的利益也能保证我的利益。”
“为期五年,工钱就按月钱结算。七日休息一天,每日劳作四个时辰,工钱按照一天来发。
平日节假休息,也不会扣工钱。
如果生病了,这钱由我来付。
如果在工作中受了伤,出现了意外的事情,也会按照相应情况来赔偿。”
曹观棋打算把封建阶级的规矩慢慢打破。
而最好的方法,就是让桃源村的百姓开始,让他们得到一个良好的工作保证。
但是眼下栽培的方法是没有问题的,那就需要劳动力来维持田地里的情况。
不仅仅只是种土豆,还有别的食物蔬菜,都要提上日程。
否则没有资金来源,那他也得喝西北风,更别提解锁新的技能了。
刘大柱不明白曹观棋的意思,但是能理解这个劳动合同对他们这些临工来说,那就是铁饭碗一样的存在。
生老病死,东家都包了,有什么比这个更令人心动。
望着刘大柱扛着柴火飞奔在小道上,一边对着曹观棋喊道。
“老爷,你等我的好消息啊。”
曹观棋提着手中的一只野兔,这也是刘大柱送给他的。
挂在了竹篓之上,看着天色不算晚,还有一段时间可以寻找草药,继续往着深处走去。
山间薄雾袅袅,宛如仙境。
田野中炊烟盘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