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娘也很好看。”姜云姝真心夸赞。
她容貌之盛在京里是出了名的,可是婉娘眉眼间不经意间流露出的那抹媚色,是她这种闺阁中的姑娘怎么也比不上的。
婉娘轻笑,唤丫鬟上茶:“上次被人打搅,还未来得及问姑娘芳名。”
“我叫姜云姝,日后若有人欺负你,你叫人去城东沈府找我,我护着你!对了,那鸨娘没逼着你见客吧?”
“她收了姑娘的银子,自是不敢阳奉阴违的,姑娘今日是特意来看奴家的吗?”
“我要和景昭去斗蛐蛐,顺路过来瞧瞧你。”姜云姝扯起谎来一点都不脸红。
“无功不受禄,总不
能叫姑娘的银子白花,这样,奴家给姑娘跳曲舞吧?”
姜云姝欣然颔首:“我给你奏曲。”
屋里摆着架古琴,她娴熟的试了下音色,悦耳的音符汇成曲调,婉娘眼底闪过惊艳,随着她的曲音翩翩起舞。
快要结束时,婉娘不小心踩着裙摆跌倒,姜云姝连忙过去扶了一下,右手捉住了她的手腕,指尖恰好搭在她的手腕内测。
她下意识问:“婉娘,你身体可有不舒服的地方?”
婉娘的脉象很奇怪,是她从未接触过的凌乱。
“没有。”婉娘看姜云姝面色不对,心里落了一空,笑着问:“怎么了?”
“脉象不大正常
。”
“是么,那奴家一会找个大夫瞧瞧……姑娘会医?”
“跟一个师父学过些日子,不过那师父不太靠谱,我也学艺不精,只粗通个皮毛。”
婉娘敛眉,压住了眼底异色,站稳后向姜云姝道谢,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姑娘和北镇抚司的那位萧大人很熟吗?”
姜云姝没想到她会问起萧奕,愣了一下才道:“不熟,只是见过两面。怎么?”
“没什么,只是上次见姑娘和萧大人似乎认识,随口问问罢了。”
姜云姝没弄懂婉娘的笑容是什么含义,拍门声响起。
“姜晚晚!你有完没完!小爷的蛐蛐要被吵死了!”
景昭对于姜云姝拿他作筏子,还把他扔在一旁的举动很是不高兴,一直落着脸色。姜云姝无奈,压了五百两银票赌他的蛐蛐赢,这才算是哄好了他。
胡闹了一通,姜云姝回家时夜已深了。
守门的婆子早就习惯了,待她进门才落了锁。
梳洗后,姜云姝越想婉娘的脉象越是觉着奇怪,那脉象复杂凌乱,却不像是中毒,她思前想后也没个头绪,干脆找了本医书来看。
困极了,她将医术随手放在一旁,陷入梦乡。
她梦见了前世。
梦里,她躺在冰冷的地面,十指磨破,血迹斑驳。
一缕阳光照在她的脸上,却又很快被
一片阴影覆盖。
萧奕放下了手里的圣旨,把形容枯槁的她抱起,像是捧着件易碎的瓷器。
那双冷淡的凤眸,盛满了悔色。
画面一转,萧奕带兵血洗了裴家,抄了太子府,将他们的人头摆在了她灵堂之内。
醒来后,姜云姝看着床顶的雕花,觉得这个梦十分荒诞。
她死前的确听见了有人在唤自己,可那个人…怎么可能会是萧奕呢?
她轻抚着胸口,吐出了一口浊气,此时天色将明。
“姑娘!出事了!”子苓慌乱的小跑进来。
天冬拦住了她:“怎么了?你慢慢说,姑娘还没醒呢。”
“二公子被山匪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