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德郡主换了身藕荷色的衣裳,引来了不少窃窃私语。
“容德郡主可真是沉不住气,不过撞了衣衫而已,她这样做真是欲盖弥彰,自己都觉得比不过人家。”
很快这茬就揭了过去。
今日的诗宴以花为题,满园芳菲惹人醉,姑娘们各展才华,好不热闹。
姜云姝看了眼坐在角落没人搭理的秦欢儿,想着自己今天把容德郡主气的够呛,要是没人惹她,她就老老实实吃茶品点心,苟到最后。
可天不遂人愿,偏偏总有些人不想让她好过。
“如此美景,不如姜姑娘也吟一首诗助助
兴吧?”
提议的是赵家姑娘,就是在茶楼被姜云姝怼的哑口无言的那位。
没等姜云姝回答,孙家姑娘用帕子掩唇笑道:“众所周知,姜姑娘不通诗词,赵姑娘这岂不是在为难姜姑娘?”
“是啊,人各有长,听说姜姑娘虽不喜笔墨,但抚琴跳舞俱是一流。”
姜云姝悟了,感情儿今个这些人的目标不是让她背诗出丑,而是打算这样奚落她。
本朝女子重诗词,但善抚琴习舞者也不罕见,只是在那些守礼的闺秀眼中,这些只算闺房情趣,终归上不得台面。
若她点头同意了,明
个姜家姑娘如同舞姬一般当众献艺的消息怕是就会传的满城风雨。
容德郡主笑道:“既然如此,不如姜姑娘便尽自己所长,为咱们这诗会助助兴?”
“这话说的真真好笑,我抚琴习舞是自己喜欢,又不是为了讨谁欢心。”绕了绕臂弯中的轻纱披帛,姜云姝桃花眼噙笑:“想让我抚琴跳舞助兴?方才提议的诸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配吗?”
说话的几位被嘲讽的脸色微变,赵姑娘道:“姜姑娘这话说的未免太难听点了,咱们姐妹坐在一处玩耍,不过只是为个热闹罢了,偏姜姑
娘这般小题大做。”
“谁叫某些人居心不良呢?容德郡主设的是诗宴,你们张口抚琴闭嘴跳舞的,岂不是坏郡主兴致?我也是为了郡主着想,郡主,你说是吧?”
容德郡主皮笑肉不笑:“虽是诗宴,可若是姜姑娘献舞一曲,我等再以舞为题赋诗,也是妙哉。”
姜云姝微微眯眼,刚打算喷她,苏月暖忽然按住了她的肩膀。
“前日我随母亲进宫面圣,圣人还夸赞了阿姝,打算年节的时候让阿姝领祈福舞,诸位若有兴趣,到时候一齐观赏便是,何必今日强人所难?”
祈福舞。
不少善舞的闺秀听见这话,心中醋意攀升。
每年皇宫家宴,圣人都会选中一家闺秀献舞,意在为国祈福,那可是莫大的荣耀!而姜云姝已经牢牢占着这个名额三年了!
苏月暖为盛京闺秀典范,极得圣人喜爱,她都这么说了,容德郡主也不好意思再逼着姜云姝献艺,讪讪道:“是吗?那可是要恭喜姜姑娘了。”
一场风波被苏月暖淡淡揭过。
她拉着姜云姝坐下,无奈道:“打个太极就能应付过去,你倒好,又跟人吵架。”
姜云姝端了杯果茶:“这些人有病,有病,就得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