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叛徒子苓捧着空了的药碗心满意足,才不管姑娘对自己的控诉。
苦药还是有些作用的,第二天姜云姝脸色好看了许多,只依旧腰腿酸疼,又窝在屋里看了一天话本子。
当然,她派出去查消息的人一直在忙碌,也带回了些有用的消息。
“齐城当年的那场疫病闹得很凶,兵士百姓死了大半,幸存下来的人也基本都逃去了别的地方生活,曾经的老人实在凤毛麟角,是以我们查访打听两日才大概得知,齐城城西十六年前大概有三家胭脂铺,现在那一条街都归于贺家名下。”
贺家么。
姜云姝想着那个看起来似乎
很好骗的贺小公子,勾了勾唇角。
“果然,天助我也。”
正是两人约定的日子,贺文思一早便来了。
姜云姝今儿穿了身绿衣白裙,朱唇粉面,娇娇悄悄的姑娘家往那一站便赏心悦目。
“贺公子来的这么早?真是抱歉,让你久等了。”
贺文思笑容和煦:“无碍,是我来的早了些,江姑娘可有想去的地方?”
她浅笑:“表哥不让我走太远,你带我在城里逛逛就好。”
“其实齐城附近也没有什么景色,不过正好赶上秋收的季节,江姑娘可以去看看城外的金色麦浪,颇为壮观。”
“来时见识过了,我听我
表哥说起,这附近有个跑马打猎的好去处。”
“姑娘喜欢跑马打猎?”
“嗯,我骑术可厉害了。”
“改日定要跟姑娘讨教一番。”
二人在街上闲逛,贺文思给她介绍着齐城的风土人情,时不时偷偷瞧她一眼,又紧忙挪开目光,耳朵通红。
姜云姝进了间胭脂铺,假装有兴趣的转了圈,出门后问他:“我想在齐城开家胭脂铺,不知道可行吗?”
贺文思很认真的说道:“我不太懂生意方面的事情,但我回去后可以问问我兄长,他懂得多。”
“你不随你兄长做生意吗?”
“兄长说我心思太浅不适合经商,
让我好好读书,说不定还能考取功名,将来能养活自己。”
“我说的嘛,你瞧着就像是个读书人。”
贺文思害羞的笑笑。
姜云姝又道:“说起来,其实我家里有人十几年前在齐城西边开过一家胭脂铺,不过当年那场风波之后就联系不上了,也不知道人现在是否安好。”
虽然从前辽地和大齐一直开战,但也不乏为了讨生活去辽地做生意的齐人。
贺文思丝毫不怀疑姜云姝的话:“江姑娘说的是十六年前的那场疫病吗?我曾听兄长说起过。”
“应该是吧,我也只是听家里人闲谈时说的,说起来,若是我家里
那位长辈没能在那场疫病中活下去,我若能寻到他的遗物送回家中祠堂也好。”
姜云姝说着轻叹了口气:“只是十几年过去,那家胭脂铺应该早就不在了,遗物怕是寻不到的,若能知道他的铺子在哪,过去烧点纸烛,也算我这个做晚辈的尽一点心意。”
美人蹙眉最是惹人怜惜,贺文思不假思索:“我家里有些老仆,说不定知道十几年前的事情,我回去后帮你问一下。”
姜云姝见他这么好忽悠,心里突然有一种自己在哄骗小孩的错觉,她默默谴责自己的良心,当然,仅限于一瞬。
“是么?那就多谢贺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