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对面的墙上挂着各种各样的刑具,正有人在洗刷着地面的血水,看起来这里应该是审讯的地方。
姜云姝前些年好奇的时候,也是跟景昭去京兆府的大牢里涨过见识的!可这里的刑具种类繁多,只有寥寥几件她认得出作用,余下的……堪称奇形怪状!
她随手指了一件狱卒正在收拾的刑具,上面漆黑的纹理挂着又红又白的东西,看起来怪异极了。
“那是什么东西?怎么看起来跟搓蒜泥用的东西差不多。”
“是种刑具,用途倒是也跟搓蒜泥的东西相差不大。”
刑具?这东西能怎么用在人身上?难不成……
她一下子反应了过来,那上面沾着的东西是肉屑!方才闻到的味道也一下
子有了来处!
脑海中画面刚起,她胃里忽然一阵翻江倒海,连句话也来不及说,捂着嘴匆匆往外跑!
相比之下,婉娘极为淡定:“让旁人引我过去便是,不劳烦萧大人了。”
若非小姑娘吵着要来看热闹,萧奕本来没打算亲自引她过去,闻言对其淡淡颔首,转身追姜云姝去了。
婉娘一路目不斜视,直到了太子被关押的牢房。
牢房布置简单到只有一张床板,太子像只狗似的蜷缩在冷硬的床板上,身上的囚衣沾染在血痂上,一动不动。
婉娘的表情淡漠到了极点。
“太子殿下可还安好?”
太子听着这熟悉的声音,先是一愣,随即激动的顾不得身体的疼痛,几乎是扑了过来,紧
紧的抓着栅栏,双目充血:“婉娘?你也被他们抓进来了?!程儿如何?府里的人如何?萧奕是不是对他们下了毒手?!”
眼前的男人头发散乱,衣裳散着酸臭味道,已经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太子了。
婉娘噗嗤一笑:“殿下是被关傻了不成?您瞧瞧妾身这模样哪里像是被抓进来的?”
太子看着眼前巧笑如花的女子,面上激动尽散,警惕的看着她。
婉娘走近了两步,身段摇曳生姿:“殿下难道不好奇吗?为何自从我进了太子府,您的行为举止便格外冲动易怒,总是会做出些不可思议的决定?”
太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眸光彻底冰冷:“你是谁的人?萧奕?是萧奕把你安插到
我身边的?”
婉娘并没回答。
“我今个过来,是想让殿下死的明白,免得黄泉路上还做个糊涂鬼。殿下可还记得滁州林家?”
太子有些茫然。
“殿下做过的事情多了,我父亲不过区区一个掌书记,自然不值得殿下放在心上。不过没关系,殿下当年杀我全族,如今我自是也要让殿下尝尝血脉尽失的滋味。”
婉娘从荷包里拿出了一个瓷盒,伸出指尖挤出了一滴血,血滴落下,盒子里的肉虫一下子便活泛了起来,肆意蠕动。
“它叫穿心蛊,我精心喂养了一年有余,为的便是今日。”
“我提前寻了机会把子蛊放在了你的孩子身上,盒子里的这只是母蛊,待母蛊入体之后,你的血
亲每死一人,你便会痛不欲生一次,直至子蛊完全消失,母蛊也会带着你的性命彻底消逝。”
“听起来此蛊如何?可够毒辣?”
婉娘越说,笑的越是娇艳,盒子里的蛊虫也愈发激动,本能的不停往血腥气味最浓重的方向撞。
太子向后退了两步:“你究竟是什么人?”
“毒楼,太子殿下很熟悉这个名字吧?”
“毒楼?你是毒楼的人?”
“世人只知毒楼擅毒,却不知毒楼同样擅养蛊。”婉娘道:“我学成之后一共养出了两只成蛊,第一只用在了殿下身上,这第二只也同样要给殿下,如此一想,殿下与妾身当真有些缘分呢。”
话音刚落,她将蛊虫取出,看着太子的目光依旧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