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是没你手段高,没你耳聪目明,你吩咐一句的事情,我得费劲力气才能做到,可是那又如何?我还不是为了你吗?你凭什么看不起我?倒像是我犯了什么滔天大错一样。”
夜色昏暗,萧奕看不清小姑娘的脸庞,却不难想象此时她定然委屈的眼底通红。
“抬头。”
她撇过脸,不给他看。
“说说,我何时看不起过你?”
“局势纷杂,我尚看不清其中深浅,怎会让你裹入其中?”
“可是我愿意。”她道:“我不怕危险,只怕你事事瞒着我,只怕你也像我父亲一样,不明不白的就彻底没了音讯。”
“我天性如此,最擅惹是生非,做不来在家望夫的贤妻,你若是想找个本本分分在家相夫教子的夫人,趁早换人,免得耽误彼此。”
萧奕听不得这个,拧了下眉心,强迫她看着自己:“你想换谁?”
她抿唇,不语。
终是他败下阵来,吻去了她眼角的泪珠儿。
“别说这种气话,都是我不好。”
“我不是故意冷着你。”
“兄长对我意义重大,他身后不安,我难以心静。”
“是我的错。”
“对不起。”
“我只是不想把你牵扯进来。”
姜云姝是个没出息的,他才软声跟自己解释几句,方才的那些
不满和委屈瞬间就被丢到了九霄云外。
她想抹泪,不料抬手却蹭到了一片粘腻,她下意识抽出了手,意外的闻到了浓重的血腥气味。
“你受伤了?”
“没事。”
“我瞧瞧。”
他不肯给她看,只道无事。
“什么时候伤的?方才吗?”
“不是,几日前。”
她扯他衣袖的动作一顿,一下子就明白了。
“你不见我,是因为受了伤?”
他用衣摆给她擦手上的血,算是默认。
“你为什么瞒着我?”
“时辰太晚,我送你回去处理伤势。”
“我不。”她扯着他的衣袖:“你给我说明白,为什么受伤不
告诉我?”
“怕你担心。”
“可你这样,我会更担心,换作是我家里出了些事,却百般瞒着你,受伤了还不肯告知,且将你拒之门外,你如何想?”
“是我不好,再没下次了。”
她被惯坏了,最是胡搅蛮缠的性子,没理还能嚷嚷几句,可此时此刻,她自诩有理,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只看着月色下的他,抿了抿唇,柔声道:“你给我看看伤势,不然我难心安。”
萧奕露出手臂上的伤口。
月色幽暗,却掩不住伤口血腥狰狞。
她心疼的要命。
“我给你送的药呢,你用了吗?”
“用了。”他道
:“本来表面已经愈合了,方才来时急了些,才又扯开伤口。”
她连忙从贴身的荷包里拿出伤药,又撕了里裙帮他包扎。
药性刺激,他却一声不吭,只看着小姑娘为自己包扎,待她打好了结,他低声问:“还生气吗?”
她摇摇头。
平心而论,事情闹到今日,也确实不能怪他。
他的确是为了她好,虽然那并不是她想要的,但似乎也没什么值得责怪的。
至于她,也的确太冲动胡闹了些,偷偷带着侍卫来犯险。
想到这,姜云姝忽然问:“我的侍卫都怎么样了?没事吧?对了!尼姑庵里有异!你快派人去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