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日子枯燥,姜云姝和沈云河几乎每年都往返于扬州盛京,早就习以为常。
沈氏母子三人就不怎么适应了,特别是卫阮阮,她晕船,每天吐的比吃的都多,沈云河白日里几乎守在那边寸步不离,姜云姝熬夜翻遍了医书,总算是开了个好用的方子。
“三姐熬了两天,快点回房休息吧。”
沈云河把姜云姝送了回去,自个又跑去了卫阮阮那。
子苓烧了热水,姜云姝简单洗漱躺下了,迷迷糊糊将要睡着的时候,忽然想到了什么,她睁开眼:“你们说,云河对阮阮是不是有点关心的
太过了?”
“过?姑娘指的是?”
“哥哥疼妹妹不是这么个疼法吧?我瞧沈云河那小子心疼的要命,恨不得自己能替阮阮受了罪似的。”
“三公子与表姑娘青梅竹马,从小感情要好,日后若能亲上加亲也是件美事。”
这倒是真的。
“阮阮年纪还小,多半还不懂什么,改日我得找沈云河说道说道去,那臭小子一肚子坏水,可不能叫他把阮阮骗了。”
姜云姝说着闭上了眼睛,暗自琢磨着阮阮长大了晓事之后若是愿意……她可得打好提前量,好好鞭策沈云河读书,将来考个一
官半职,才不委屈她们家阮阮!
转念一想她又觉着好笑。
不过是捕风捉影的事情,她倒是想的够远,果然,人不能太闲。
子苓听着自家姑娘呼吸声逐渐均匀,替她好好被子,转身挑着绣线:“我瞧姑娘近来挺喜欢蝴蝶的,想给姑娘绣个新扇面,你觉着用什么颜色比较好?”
“姑娘哪是喜欢蝴蝶,分明是喜欢萧大人送的东西。”天冬压低了声音,向妆台上的蝴蝶步摇抬了下巴,笑道:“那不是有现成的么?照着绣就是了。”
“讨打。”
屋里归于寂静,偶尔有子苓分线的窸
窣声。
不过好景不长,外面忽然吵闹起来。
姜云姝被吵醒,脸色难看:“又怎么了?他没完了是吧?”
天冬过去看了一眼,忍不住皱了下眉头。
那位皇孙这几日可是没轻折腾,嫌弃船上枯燥,每日变着花样的胡闹,这不,今日又让人在甲板上摔跤比试取乐。
“要不婢子过去跟那位商量商量,看看他能否换个地方玩闹?”
话音刚落,周暄便过去把人撵走了,还特意来姜云姝这帮萧奕讨了个好。
“我们家大人特意吩咐的,日后再不会那等不长眼的打搅姜姑娘了。”
天冬
道谢:“多谢萧大人关心,我们家姑娘正因此事发脾气呢。”
是夜。
许是白日睡得多,姜云姝有点睡不着,搬了椅子坐在窗边发呆,子苓煮了红糖水,坐在一旁用扇子吹凉。
“姑娘要来月事了,这几日可得注意着些,不然到时候又要难受到起不来床了。”
姜云姝淡淡的嗯了一声,单手托腮,兴致缺缺。
傍晚时分,她忽然想到了被自己忽略的那件事。
毒楼。
南疆人和辽地都进入了萧奕的视线,唯独毒楼的踪迹隐匿的一干二净,可它身为毒药的来源,裹挟其中,绝不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