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奕手中书卷翻篇,依旧没施舍给对方半个眼神。
“你若存心找死,也可。”
“你敢!祖母盼着我归京!你若不能将我平安带回去!祖母定然会问罪与你!”
萧奕终于抬首,凤眸扫过他,唇角忽然漾出了一声轻笑。
满载轻蔑。
朱绍峰咬牙切齿,气的浑身颤抖。
竹谨双手递上狼毫:“朱公子是想接着画,还是想继续出去清醒清醒?”
朱绍峰恨得咬牙切齿。
他浑,但真怕死。
且他明白,萧奕不像旁人那般顾忌他的身份,是一点都不惯着他!
想着那匹疯马的下场,
想着滚烫的鲜血喷洒在脸上的粘腻腥气,他认怂的坐回去,接过竹谨手里的狼毫,咬紧牙关,立志等回了盛京,定要好好跟圣人告萧奕一状!让萧奕吃不了兜着走!
萧奕说到做到。
十本画册,朱绍峰足足画了整整两天两夜没合眼,期间只得了些茶水饱腹。
“主子,您要过目吗?”
萧奕随手将画册扔入炭盆,纸张尽数被火舌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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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朱公子从萧大人房间出来的时候整个人如丧考妣,再之后,看着萧大人的眼神跟老鼠见了猫似的!”
子苓兴奋不已,姜
云姝只淡淡的说了两个字。
“活该。”
她以为朱绍峰经了这次的教训能老实点,没想到这位是个滚刀肉,不到三天光景便又趁着船只靠岸补给,下船去寻乐子了。
“您知道吗?那朱公子光天化日之下竟要抢良家女子!被萧大人派去的侍卫阻止才作罢,可他跟没事人似的,转身就进了花楼。”
且说朱绍峰进了花楼,大手一挥点了花魁作陪。
花魁容貌娇艳,却是态度冷淡。
又让他想起了姜云姝。
那姜云姝生的国色天香,是他从未见过的绝色!若是能将其收入房中,真真
是做鬼也風流!只可惜有萧奕那个煞神在,不然……
朱绍峰眼神晦涩,就连从前他压根不敢肖想的花魁,竟也变得寡淡无味。
是夜。
他翻来覆去睡不着,又听随从说姜云姝在外面赏月,色心顿起,趁着周边无人寻了去!
“姜姑娘?”
姜云姝没想到能遇见他,转眼便见朱绍峰眼底发青,看着比之前更加猥琐。
她厌恶的转身就走。
“只是看月色正好,出来走走,没想到这么巧,姜姑娘也在。”他追上来:“那本书是个误会,姜姑娘可否给某一个解释的机会?相遇即是缘
分,姜姑娘何必走的这么急呢?”
“我与朱公子可没什么缘分可谈,告辞。”
朱绍峰大步拦住了她的去路。
“姜姑娘,我劝你还是识趣些!”
“识趣?”姜云姝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看来这几日萧大人的苦心是白费了。”
提起萧奕,朱绍峰表情有片刻的不自然。
“萧奕再怎么厉害也只是个臣子罢了!我可是圣人的亲孙子!姜姑娘,我劝你好好考虑一下,免得将来后悔!”
这人有病吧?
姜云姝懒得跟他纠缠,袖子一挥,轻雾似的迷魂散便放倒了毫无防备的朱绍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