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郡主的话让淳阳公主愤怒的心很快变得平静,取而代之的是另外一种叫做急切的情绪。
“你的意思是,扬州时疫与辽人有关?且萧奕与其来往甚密?”
昭阳郡主颔首。
“你可有证据?”
“母亲稍等,我这便命人去取。”
昭阳郡主的随侍很快去而复返,拿来了两封书信,淳阳公主打开一看,心思顿时活泛,暗道一声天助我也,并没细究其真假。
只要她想,哪怕这几封信是伪造的,她也能令其变成真的!
“好一个萧奕!他竟敢与辽王子勾结!知情不报,欺瞒圣人!”她眼底闪
过精光,对昭阳郡主道:“过后你将查到此事的下人带来,我自有用处。”
“是,女儿稍后便去安排。”
淳阳公主拉住了她微凉的手,赞道:“晟儿年纪还小,整个家里,就属你最贴心。”
昭阳郡主笑笑:“母亲渴了吧?您喝口茶润润喉咙。”
淳阳公主就着她的手喝了水,又忍不住道:“如今圣人的心可真是偏到没边了!我这些年为了圣人做了那么多事,无怨无悔,可她是怎么对我的?半点看不见我的好便也罢了!可就连一个来路不正、她十几年都没见过的所谓皇孙!她都能对其掏心掏肺!昭阳,母亲不甘,不甘啊!”
“所以,母亲打算怎么做呢?”
“母亲教过你的,既然对方不能给我们想要的,那我们便只能自己动手去争!”
昭阳郡主唇角翘了翘。
是啊,母亲教过她的。
母亲教过她那么多,她觉着,唯有这句话是最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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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云姝鼻子痒的厉害,连着打了几个喷嚏,牵连着伤口一抽一抽的疼,眼底泛了泪花,瞧着好不可怜。
子苓细心的帮她检查了,确定伤口没再因为动作出血,轻声道:“要不要点柱安神香?否则姑娘今夜怕是睡不好的。”
姜云姝摇摇
头:“想必这几日有很多热闹能瞧,我若睡着,岂不是要错过很多场好戏?”
天冬拧了帕子给她擦脸,随口道:“往常谁得罪了姑娘,姑娘一准怒气冲天的连着她祖宗都骂上几顿,怎么这次姑娘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却连一句重话都没说?”
“因为有人在给我出气,我自然没必要跟死人一般见识。”
“不是淳阳公主害得您吗?她现在不是活的好好的吗?”天冬忽然捂住了嘴:“您是说……”
姜云姝点点头:“就是你想的那样。”
子苓看向窗外:“姑娘,若是如此,这盛京城是不是要变天了?”
子
苓跟在她身边多年,帮她传信打听消息,多少懂些朝廷局势,例如她知道淳阳公主的野心,也知道圣人放任她结识朝臣是有意为之。
“这盛京的天,早在假太子被揭发的那一刻就彻底变了。”姜云姝把玩着手里个头小巧的橘子。
天冬却是不解:“可是,圣人真会处置淳阳公主吗?”
“圣人想要保护自己想保护住的人,便需要立几个给外人看的靶子。淳阳公主如此,萧奕亦是如此。就算没了淳阳公主,自还会有旁人前仆后继,哪怕明知自己是被利用也心甘情愿。毕竟,万一呢?”
万一圣人玩火自焚,徒给旁人做嫁衣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