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阳公主本以为齐晟之事因昭阳郡主之事鸣不平,万万不曾想到,他不仅将今日之事一五一十说了!还将他所知之事和盘托出!
虽然齐晟知道的事情只是冰山一角,但这些已经能召显出淳阳公主的野心!
她听得如坠冰窟,几次想到打断,都被圣人阻拦。
直到齐晟颤抖着声音说完,圣人忽然愤怒的掷出一个茶盏,将淳阳公主的额头砸出了一个血口。
“虎毒尚且不食子!你怎敢!怎敢!”
淳阳公主扑通跪下:“母亲容禀!晟儿还是个孩子,他什么都不懂!只听了昭阳一面之词!女儿万万不敢有这等大逆
不道的想法!”
“狡辩!”圣人怒不可遏,又将方才的话重复了一遍:“淳阳,你是朕养大的!”
“母亲,女儿只是……”
“只是和昭阳一样,觉得朕偏心,所以便来图谋我不给你的东西?”
“女儿不敢!”
“淳阳,你很像朕,有野心,也有手段。但你有一点远远不如朕,朕永远都知道如何做出正确的选择,无论何时。”
出乎淳阳公主的意料,圣人并没有当场发落她,只是闭着眼睛平复了下情绪,低声道:“回去操办昭阳的后事吧,这段时间莫要出府了。”
这是要变相的软禁
她?
“母亲!”
淳阳公主还要说什么,被圣人打断:“晟儿,带你母亲回去。”
齐晟叩首:“多谢外祖母,孙儿斗胆,还想求外祖母一事。”
阿姐生前最看重颜面,如今她人走了,他总要为她留些体面。
淳阳公主握紧了拳头。
她如何也没想到,自己费尽心思筹谋了这么多年,最终竟然折在了自己最心疼的这个儿子身上!
她忍着,直到进了公主府的大门,才忍不住对齐晟发难:“齐晟!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是淳阳公主第一次直呼齐晟的大名。
齐晟
转头,平静的面对着她的目光:“阿姐已经走了,母亲不该再走这条不归路。”
“我都是为了你!”
“究竟是为了我,还是为了您自己心里的私欲,母亲比谁都清楚。”
“齐晟!你放肆!你这是想要害死我!”
“母亲怎么还不明白呢?圣人不想给您的东西,您偏要去抢,只会有一个后果。难道母亲以为,圣人真的不知道您从前都在做什么吗?”
淳阳公主一怔。
“您与圣人的确不同。”
齐晟垂下眼眸。
“无论何时,何种境地,圣人从未害过自己的孩子,哪怕她屡次
违背自己的命令。”
她似乎抓到了什么被忽略的东西。
“你都知道什么?”
齐晟却没有回答,只是回头走向了停放尸体昭阳郡主尸体的方向。
与此同时,姜云姝诧异的瞪大了眼睛。
“什么?原来你早就跟圣人说了扬州之事?”
萧奕剥了颗栗子喂进她嘴里:“圣人的耳目只比我多,不比我少,扬州的事情绝对瞒不过她。”
“你怎么不跟我说?害得我暗自担心了好久,生怕事情露馅,你被圣人怪罪。”
他没有回答,轻轻亲了亲她的手指,带起一阵异样的酥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