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彦小七瞬间起身,她的亲事他凭什么给应?
凭什么她在府里备受欺凌的时候无人得见,现在她换了一个新身份,他们就巴不得能从她身上换取好处!
彦小七面上泛起冷笑,嘴角再不克制,浮起嘲弄的弧度。
“师傅说我的亲事需要过问他的意见,而且,师傅还说,我年纪还小,不需太早嫁人,还是要跟在他身边多学几年比较好,这样才算全了这一场师徒情谊。”
“我会亲自去同观主讲清楚。”赵兴看着彦小七,那番话并不是商量。
“师傅要闭关一段时间,他最近可能没时间同您江面。”彦小七稳着心神看回去。
赵兴眸中已经带上笑意:“我相信观主会明白本侯的难处,也不会反对才是。你身体不好就早点回去休息吧。”
“谢祖父体谅,不过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因为师傅,我才有了新的身份可以重新立于侯府之中,所以,哪怕是赐婚,我也要等师傅点头才会坐上花轿。”
无视着赵兴黑的彻底的面庞,她起身连礼都懒得做,推门就走了出去。一边往内院走,她心中还在思忖着要不要往白云观递个消息。
但是,递了消息有用吗?万一用不了几天赐婚的诏书就发下来,她该怎么办?
她可没忘八皇子看向她时,目光中的冰冷,对方想要结亲是假,想要索命是真吧?一旦成了亲,处于他的府中,就真的会变成砧板上的肉。
彦小七心中一团乱麻,刚拐出回廊行至湖边,就被赵雯一把拦住。
心仪之人派人来府里提亲,但提亲的对象不是自己,换了是谁,都会心意难平。
赵雯这些时日来已经将房间内能摔的物件全部摔碎,就是许氏也是动不动就摔东西,他们二房的小私库里已经快捡不出几件像样的东西,但就是这般,她心中的愤懑也发泄不出半分。
“你很得意是吗?安平侯府请了官媒来说为你和安二公子说亲。”赵雯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太过失落,但一开口还是忍不住尖刻。
“这需要得意吗?”彦小七有些不解,吾之砒霜彼之蜜糖,这于她而言,不过是另一件头疼的事。
明明是无辜又不解的语气,愤懑的赵雯只听出嘲弄和得意,嫉妒烧上眉眼,那张芙蓉般的面孔让她只想拼尽全力毁去。
丰满的身子用力的撞在彦小七的身上,一下不够再撞一下,她只想看到彦小七惊慌失措的模样,却不想,直接将人推到了水里。
“来人啊,快来人啊,七小姐掉水里了。”一旁的香菱本能的抓了一把却没抓住,只能仰着脖子惊慌的大喊。
临近初夏,春衫早已换下,换上轻薄的夏装,彦小七身上只着了一件宽大的的道袍。湖内的水依旧带着春日里的温度,冰凉刺骨,彦小七虽会浮水,但身上的道袍太过肥大,跟水底的海草纠缠在一起,让她几次试图想要上浮,都浮不上去。
这一世,难道就这样结束吗?陷入黑暗前,她眼前闪过一张张面孔,最后定格在羲煜那双潋滟的桃花瞳中。
“小七怎么还不醒?早朝时,八皇子还在问何时可以去圣上那里求旨。”
昏昏沉沉间,彦小七耳边突然传来男人低沉的说话声,扰的她只想转身躲到一旁。
“大夫说小七寒气入体引发高烧不退,如果明日再醒不过来,就要用重药。”
这几日里,赵书也憔悴了不少,外人都羡慕他有争气的女儿可以得到观主的青睐,却不知,这样的转变除了让他家宅不宁,再无其他。
他一直没想清楚为什么事情会一步步变成现在这番模样,明明前面那么多年里,都一直相安无事。
“用重药?”赵兴不由得一惊:“怎么能用重药,万一引发严重的后遗症怎么办?”
永安侯府因为拜师一事正处于京城中风口浪尖的位置,若是可以,这个时候他们就应该低调一些韬光养晦才对,若不是形势比人强,他们也不会赶在这个时刻想要跟皇子结亲。
想结亲也就罢了,毕竟高门嫁女,人之常情。但若是此时传出观主的弟子,被同胞姐姐推入湖中昏迷不醒,他们这张老脸就真的无处可放了!
赵书默,如果可以,他当然不希望走此下策,虽然这些年他对彦小七的关心不够,但她小时也是坐在他的膝头长大的。
赵兴叹了口气:“书儿啊,为夫在你身上寄予的希望最大,你不要辜负了为父这番苦心。虽说男主外女主内,但院子里的事,你还是要多放点心才行。”
这个儿子哪里都好,就是对人对事都太过冷淡,偏又长成这般模样。赵兴摇着头叹息着走出彦小七的院子,准备去跟老婆子通通气,让她这些时日好好敲打一下下人。
宋姨娘照旧只是过来看了一眼就再没来过,到了傍晚,彦小七的烧终于退了,她又昏睡了一晚才从浑浑噩噩中醒了过来。
这一场无妄之灾让彦小七的身体如同前一世一般,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