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霍君安缓缓走到方爷面前,“方爷,你可说过咱们这有咱们这的规矩,你说,这两个人是赔钱呢,还是断手呢?”
“……”方爷也慌了。
他是真没有想到,沈晚娘两口子是有备而来的。
明明从前沈晚娘就是个傻婆娘,骗她比骗三岁小孩都简单。
这,这怎么人变了,脑子也变得这么灵光了。
这回的事情但凡是个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什么出老千?这根本就是赌坊坑人银钱的卑劣手段。
这要是传出去了,这赌坊可还怎么混啊。
“误会啊,都是误会。”方爷赶紧赔不是,“霍老板,霍夫人,咱们消消气先,要不喝杯茶。”
“茶水我喝够了,你这也没什么好茶。你就说吧,谁赔钱,谁断手啊。”霍君安问。
“这……”方爷也有点慌。
难道断他的手吗?
“要不这样,这回兹当是个误会,这赚的银子你们拿走,以后我们绝对不会再犯了。”
“不是十倍赔偿嘛。”沈晚娘幽幽,“怎么,我们客人出老千要赔,你们赌坊干这事就不用赔了?”
“沈晚娘!”方爷急吼吼的想要吓唬她。
可沈晚娘也不怕啊,她现在一不缺人二不缺钱三不理亏,她怕个鸡毛
啊。
她哼笑一声,“姓方的,我还告诉你,少来这套。
吓唬我也没用。
要么把银子赔了,要么你就试试看,你看到底最后是谁在这安乐镇混不下去!”
沈晚娘早不是从前的沈晚娘了。
赌坊这边认识的人多,自然知道的也多。
这霍家连县太爷那边的人脉都有,他们可开罪不得。
方爷思来想去,咬牙道:“好,我赔,我赔还不行么。”
“来人,给我拿一百两现银来,我这就赔。”
方爷真是气死了,一口怒气到处窜。
他本想在沈晚娘身上好好捞一笔的,没想到被他们耍了,自己还要吐露出一百两来。
这比要他一块肉还让他疼。
沈晚娘得到了银子,属实有点沉,只好给霍君安拿着了。
然后微笑道:“方爷别因为这次的事情伤了身体。但凡是皮肤病吧,都有内因,也有心理因素,万一你那花斑癣又发作了,到时候又要痒的要死要活了。”
“你……”
“告辞,不必送了。”
说完,沈晚娘和霍君安优哉游哉的出了赌坊回家去了。
“这个该死的沈晚娘!”
方爷的一口牙都快咬碎了,“驴子,你们几个,以后找机会给我收拾他们一顿!”
冯驴子是不敢应声,当初被霍君安凑了一顿,他可在家躺了三个月才养好……
“你们这群废物,我养你们干什么!”
“方爷,这事不怪你自己吗,早就说不要招惹人家。”冯驴子觉得自己很冤。
“废物废物!”
方爷除了在这叫几声,也不敢做什么了。
而且他的腿部隐隐约约开始有些瘙痒起来……好像要被沈晚娘说中了……
连续两天在赌坊得到了一百多两。
沈晚娘回忆原身之前在这里输的,其实没有这么多,林林总总加一起也就十几两吧。
至于剩下被她讹来的她只是想狠狠教训一下赌坊这帮缺德鬼。
“君安,我想跟你商量一个事。”
“什么事?”霍君安的情绪还沉浸在刚刚赌坊发生的事情里,好好一个安乐镇怎么会有这么个乌烟瘴气的地方。
“就是今天赚到的这些银子,我想捐一部分出去你看行吗?”
“嗯?”这问题吸引了霍君安,“想捐到哪里?”
“就是附近几个学堂啊,我看这些学堂其实也不容易,来念书的孩子们很多都是穷苦人家的,交起束脩来很是吃力。
我就想,一来捐给他们修缮学堂,给孩子们一个好的读书环境。
二
来有些天资聪颖的孩子读不起书,我想给他们这样的孩子出一般的束脩,你看呢?”
“当然行了。”
这件事霍君安是一百个赞成。
“怎么我说什么你都说行,你就没有反对过我一样。”沈晚娘想戳霍君安的头,这男人太对她言听计从了吧。
好像都没有主见了似的。
霍君安无奈,“我赞成还赞成错了。我是真的觉得你这个想法好。咱们乡下很多人连字都不认识,出门不知道要吃多少亏。
读书可是件重要的事。
我小时候要是遇到你这样善良的人,也不至于读了几年就中断了。”
回忆起小时候被迫离开学堂,霍君安的心里还隐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