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儿舅母估计是真的恨那几个风尘女,想出来的主意也毒得很。
她指了指那两扇院门:
“要不把门板卸下来,抬我家相公吧!我看着门板平整的很,躺在上面应该还行。”
多大的仇呀,居然要卸人家的院门。
房子为什么要安门,不就是为了防止外面的人进来吗?
可是蕊儿舅母现在要把这几个女子的门给卸掉。
一是想糟蹋人家的东西。
二是想借机讽刺一下这几个女子,嘲讽她们是谁都可以进的贱女人。
诛心之言。
那几个女子顿时就气的不行。
先前她们几个在院里,单独跟蕊儿舅母吵架,被骂几声狐狸精什么的也不往心里去,毕竟这只是双方私下吵架。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呀,外面围了这么多人。
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在这,恨不得附近几条巷子的人都过来了,这就相当于是揭了她们的面皮往地上踩。
人活在这世上,怎么可能真的不要脸?
脸皮再厚,心脏再强大,也不可能无限制的强大。
普通女子被骂一声不安分,说不定都要捂脸痛哭,心脏脆弱一些的,恨不得以死明志。
这几个女子倒不可能以死明志,毕竟本来干
的就是这种事。
她们只是指着蕊儿舅母的鼻子骂道:
“门板光秃秃的,配不上你家男人的身份。
这样吧,找人去前面的棺材铺子,给他买副薄棺材,躺棺材里多舒服呀。
我去给你们夫妻俩定口双人棺材,他在里面躺着,你在旁边坐着照顾他。
再叫一辆牛车过来,直接把你们拉到医馆群,你觉得怎么样?要是路上撑不住了,那就直接给你们拉到后山上去葬着。
反正你刚才不是说想跟着你男人走吗,现在可好,连棺材钱都省了。”
“我们姐妹几个也不是小气的人,等你们走了以后,我们会去给你们烧纸的。”
“对了,你家里还有几个孩子是吧?
那你也不用担心,放心大胆的殉情去吧,我们姐妹几个别的本事没有,多养几个孩子还是可以的。
到时候让你儿子叫我娘,我供他们念书识字,等以后考个功名出来,我也捞个老封君当当。”
不就是比谁会戳心窝子吗?这还不简单。
男人可以不在乎,怎么咒他都行,但自己的儿子不会也不在意吧?
那几个女子的这一招,可谓是反击的十分精准,又恨又毒。
把蕊儿舅母气的脸都青了。
当下就要撸
袖子,回来跟她们再大吵三百场。
霍舒耘是真的无奈了。
要是再让她们双方这么吵下去,蕊儿舅舅可真的是要流血流干了。
“别说了,都别说了!从现在开始,谁都别说话了。
你说一句,她再说一句,那干脆不要治病救人了,直接就地挖个坑把人埋了算了。
他流血流的脸都白了,有这个功夫打嘴仗,能不能先干点正经事?”
霍舒耘的语气严厉了几分。
她并不是在维护蕊儿舅舅这个人,只是在救一条人命而已。
她不想看见明明可以救活的人,却因为这样那样乱七八糟的原因,而白白丧命。
在她这里,只要不是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的凶徒,那这个人就是值得救的。
蕊儿的舅舅虽然先前干过混账事。
但一是没干成,二是没害人命。
现在出了事儿,总不能白白剥夺人家活命的机会吧。
蕊儿舅母本来就恨霍舒耘多管闲事,现在被那几个女子的那番话气到了,堵在心里的火又没来得及往外发。
再次看见霍舒耘站出来多嘴多舌,被憋在心里的那股子怒火,就立刻朝着霍舒耘喷射过去:
“要你这个长舌妇多管闲事?你怎么比我还关心我家男人啊
?
你没听见刚才那几个小蹄子说什么吗?居然也敢让我儿子叫她们娘。
我看真是活的不耐烦了,抢了我的男人还不够,居然还敢肖想我儿子?
被上烂了的贱女人,不能生了是吧?”
她话里的某一句话,单独挑出来听,隐射之意非常强烈。
贺闫一听就皱了眉,冷声说道:
“不要再废话了!谁再多说一个字儿,那也不必去医馆了,全都跟我去县衙吧!
让你们在公堂之上,好好地说个痛快。”
听到这话之后,蕊儿的舅母很不服气,刚才她没能骂回去,总觉得自己吃了亏。
但是那几个女子却不敢再多说什么,她们有些害怕贺闫的冷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