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舒耘听完贺闫的话后沉思片刻,然后说道:
“如果胡婆子就是那个内贼的话,也得分两种情况来看。
一种是,她是最近才被那一伙盗贼胁迫的,比如抓了她的把柄,或者以她的家人做威胁。
第二种,可能就是胡婆子原本跟那些盗贼就是一伙。是有组织,有预谋的前进附中在厨房做活。
如果是第二种情况,你们就得多派几个人手去蹲她,甚至有意的给她外出活动的机会,看看她会不会跟外面的同伙偷偷联系?
如果她一连好些天都不出府的话,这就说明府中还有她的同伙,那个人就是她与外界联络的中间渠道。
这样的话,就可以仔细查一查,那些负责采买的下人,亦或是马车夫,总之就是那些经常能够外出的下人。”
她在分析事情这方面确实是一把好手,思维缜密,逻辑清晰。
贺闫听完以后,一个劲的点头。
不由得赞叹道:“你若是男儿身,绝对能当一个好捕快。”
“就算我是女儿身,也一样干大事。”霍舒耘下意识的回了一句。
在此刻,她忽然十分清晰的认识到了这个时代的局限性。
男和女,就是性别不同而已,却有了如此大的鸿沟。
如果换作是现代,无论是什么职业,只要霍舒耘喜欢,就可以去做。
喜欢破案,她就可以考警察学院。
喜欢当兵,她就可以以大学生的身份参军。
但是在这里,这些事情她都不能做。
进入行伍,须得是男子之身。
做官就更不用说了,不是男子的话,连科举都没法考。
而且在这个朝代,识字的女子应该是凤毛麟角吧?
大户人家的千金虽然也略通诗书,但是她们识字,只是为了博得一个精通琴棋书画的才女之名。
有了才名以后,才能嫁一个好男人。嫁了人之后,又要整日困于后宅,在公婆妻妾之间来回的作斗争。
她们从来都不是为了自己而读书。
霍舒耘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坚决。
她越发坚定了自己以后,要开办学院的决心。
哪怕她的学院不是教习圣贤书,而是教授农学呢,她也要办一个学院起来。
告诉普天之下的这些女子,人活一世,一定要为自己而活。
“小云?”
“你在想什么?”
贺闫看见霍舒耘在发呆,跑神,一连叫了好几次,才把霍舒耘的魂给叫回来。
“啊,没什么……”
霍舒耘暂时把遥远的志向放在心底深处。
开办学院需要大笔的银子,她现在当务之急,还是要赚钱。
这一茬草莓必须要种起来,送完之后她才能扩大规模,而且她还要再找一找别的商机。
贺闫见霍舒耘面色正常,不像是生病的样子,这才放下心。
转而又问道:
“对了,你昨天不是说要带小丹去县城看她的腿吗?看了吗?郎中怎么说?”
要是腿没问题的话,就尽早把人送走吧。
一个正值妙龄的女子,天天住在他们家,也不是个事儿啊。
本来贺闫满怀希望,以为能把人送走。
结果霍舒耘一听这事,就无奈地说道:
“别提了,早上准备带她去县城呢,结果说肚子疼,跑茅房都跑了好几趟。
我急着去给酒楼送货,就没带她一起去县城。”
“人家的这个腿啊,好不好都是她自己说了算。
她要是想干什么事,即使腿疼,也能瘸着一条腿到处乱跑。
她自己不爱惜身体,我也懒得管她了。”
“反正就按基本的养病时间来,骨裂而已,撑死一个月就能养好,我再让她在咱们家多住几天,时间一到就把人请走。”
在院
子里跟贺闫说这话的时候,霍舒耘声音小小的,说完以后还转头瞄了瞄四周。
可是瞄完以后,霍舒耘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干嘛要心虚?
她又没有做错什么。
她在路上,好心救了一个人,又是给吃又是给喝的,医药费住宿费都是她出。
结果小丹还天天这么不安分,这笔账无论怎么算,都是她自己更吃亏吧。
反正在这件事上,她就是一个纯粹的好人。
霍舒耘一下午包了一百多个饺子,煮的时候心想家里两个汉子,胃口肯定大,所以一个都没留全下进去了。
也幸亏她下的多,要不然真不够吃。
贺燃吃的狼吞虎咽的,一口一个。
估计自己一个人在外面开伙过日子,也没舍得吃什么好东西,好不容易吃顿白面饺子,那表情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