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舒耘想到这里,又觉得蕊儿有些可怜了。
唉,她可真是一个容易心软的老好人。
她见贺燃对蕊儿还有些情谊,就再次好心的提醒蕊儿:
“你也不用在我这里耽误时间了,如果还想救你舅母出来的话,那你就问问她到底是要钱还是要命?”
蕊儿不明白霍舒耘话里的深意,直接问道:
“什么意思?你有办法救她?可是你刚才不是说……”
她一直以为,霍舒耘对她舅母的态度是深恶痛绝的,根本就不会施以援手。
难道是她误会霍舒耘了吗?
如果霍舒耘有办法救她舅母出去的话,她以后一定会好好感谢霍舒耘。
要是让霍舒耘知道蕊儿此时此刻的心理活动,肯定会心想:本姑娘稀罕你的感谢?
之前帮你的时候,你除了说几句谢谢,露出几个感激的表情以外,也没有做过任何实质性的回报呀。
虽然霍舒耘帮人的时候,并没想过要求对方有所回报。
但是她不奢求回报,和对方根本没想过报答,那就是两回事了。
就像是你帮了别人,别人对你说谢谢,你回一句不客气。
你说不客气的时候,是真的觉得对方不用客气。
但如果对方在接受了
你的帮助之后,扭头就走,真的一点客气都没有,那你心里又是什么滋味?
是不是觉得有帮人家的那点功夫,还不如去街上捡会垃圾呢,这样好歹也算是为了市容环境做贡献了。
“别误会,不是我有办法救她。
而是她的命,一直都掌握在她自己的手里,关键是看她如何选择罢了。”
霍舒耘再次开口,打破蕊儿那不切实际的希望。
她认认真真的给蕊儿分析道:“如果想要命,那就让她规规矩矩的,跟那几个姑娘赔礼道歉。
在公堂之上,当着县令大人的面,承诺自己以后再也不在私底下去打扰她们。
同时好好的配合郎中的救治,尽心尽力的照顾自己的相公,不再把责任甩给其她人。
你舅母要是能做到这几点,想必那几个女子,也不会对着你舅母赶尽杀绝。
说不定会顾念着同为女子的情分,将案子撤回来,不再状告她了。”
这就是得饶人处且饶人,给彼此都留几分情面。
这个朝代的人,大多数还是朴实的,不会为了一点事,就把人往死里逼。
霍舒耘继续说道:
“但你舅母要是死不悔改,硬是要钱的话,那就别怪对方为了保护自己,把这件事往严重的方向告。
若先前只是状告你舅母污蔑诽谤,说不定就要改成状告你舅母故意杀人,谋杀亲夫了!
到时候双方对峙,我作为目击证人之一,肯定是要上堂作证的。
所以我把丑话说在前头,我是不可能为了谁故意做假证的。
到时候我若是上了公堂,谁也别过来求我,我一律不见。
你最好把我说的这些话给记在心里,然后再原原本本的带给你舅母。
她的未来如何,全都掌握在她自己手中,可别最后因为自己的贪心,而走到绝路了,又反过头来怪别人见死不救。”
霍舒耘觉得像蕊儿这种,时而没有脑子,时而不着四六的性格。
如果宋氏真的执意一条道走到黑的话。蕊儿到时候,说不定还真的会过来求她。
想让她做假证,那真的是下辈子都不可能。
霍舒耘这番理智的发言,听在蕊儿的耳朵里,就是极其的冷漠无情。
她是真的不明白,霍舒耘怎么能如此坦然地说出这番话。
大家不是都应该帮亲不帮理吗?
明明她们才是熟人呀。
为什么霍舒耘不帮她,反而要去帮那一群窑姐。
其实像蕊儿这种人,根本就不懂得霍舒耘为人处事的底线和原则。
她
的眼界,就只有这么大,只局限在村里村外这一亩三分地上。
而且在蕊儿的世界中,善与恶并没有一个固定明确的标准。
比如就像是作证这种事儿,如果换成是蕊儿看见有人被推倒了。
她真不一定会为了公平正义,而站出去作证,说自己看见了如何如何。
说不定反而会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像鸵鸟一样躲在后面,把头埋在沙子里。
再也不去插手此事。
所以,蕊儿觉得即使霍舒耘不去帮忙做假证,不站在她舅母那边儿。
也应该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的样子,完完全全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就行了。
何必要去趟这趟浑水。
蕊儿越琢磨霍舒耘那番话,越觉得霍舒耘冷漠无情,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