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匠婆娘就只能把碗放在桌子上,然后对儿媳妇说道:
“你把手里面的活儿放一放,过来喂小虎吃饭吧。”
这是她亲孙子,她怎么可能把着一整碗鸡蛋羹不放,只让自个儿小孙子吃一口呢。
那估计是继奶奶才做的出这种事情。
于是,这一碗香软的鸡蛋羹,就只能便宜小虎了。
木匠闺女在屋子里面,听到外面这些人的声音与交谈,心里面突然升起了一股不屑的情绪。
她有点儿看不起自家人,为了一碗鸡蛋羹,手段百出。
连吃个鸡蛋,都要算计来算计去的。这种穷酸的日子,她真是过够了。
她必须要巴上贺闫,以后过上顿顿吃肉,花钱都不眨眼的好日子。
对于木匠闺女的宏图大志,霍舒耘自然是毫不知晓的。
霍舒耘在家里面闲着没事干。
贺燃出去送货了,她就蹲在院子的后面,去数自家的这些草莓苗上面,一共结出了多少个草莓。
霍舒耘在院子后面,忙着给草莓计数的时候。胡寡妇抱着一床被服过来了。
这是她按照霍舒耘的吩咐,给霍舒耘做的垫被。
先做好一床拿过来给霍舒耘看看,问她满不满意。
“人呢?”胡寡妇看见霍舒耘院子的门儿开着,径直走了进去。
但是好像没有人从屋里面出来,于是胡寡妇就站在院子里面,大声的喊了一句。
“在这儿呢!”霍舒耘听出来那声音是胡寡妇的了。
就一边儿应了一句,一边起身往院子里面走。
胡寡妇也没问那么多,直接把手里面的垫被抖开让霍舒耘看。
还在一旁介绍道:“这是一床垫被,我也没做太厚,大概就是四五斤的样子。
其实都能当一床盖被用了,这垫被放在床下,晚上睡觉的时候绝对舒服,软趴趴的跟睡在云里面似的。”
“挺好的,麻烦婶子了。盖被的话再做厚一点儿吧,照着十斤的样子做。”霍舒耘说道。
他们说的这些斤数,指的是用了多少斤棉花。
斤数越大,说明用的棉花越多。那么这床被服肯定就越重,越暖和。
把垫被送过来以后,胡寡妇也没有在霍舒耘家里面过多停留。
她现在手里面有活儿,急着赶紧回去把剩下的被子做完,好拿工钱呢。
所以,她就没留下来跟霍舒耘聊天。
快到中午的时候,贺燃风风火火的回来了。
贺燃这次回来,还带了一个特殊
的客人,那就是八珍酒楼的掌柜。
霍舒耘看到这人时,一开始还愣了一下,心说对方怎么突然过来了。
随后又想到,可能是听到贺燃说家里面种了草莓,酒楼的掌柜就忙不迭的跑来了,想要把草莓包圆吧。
生怕这点儿货跑到别人手里。
霍舒耘猜的一点儿都没错,酒楼的掌柜就是过来买草莓的。
草莓这种东西,在他们这个地界,真真是比较稀罕的果子了。
之前他们本土是没有草莓的,也就是偶尔从域外商人那里,能得个一两斤。
而且在此之前,他们这边儿比较追捧的,是岭南的荔枝。
有些达官贵人为了吃到最新鲜的荔枝,从岭南到京城,一路上生生跑死好几匹马。
由此可见荔枝的珍贵了。
但是荔枝再珍贵也贵,不过草莓这种舶来品。
霍舒耘对这个朝代的一些东西不太了解。她以为草莓只是他们这个小县城没有,大地方应该还是有的。
殊不知,大地方也不怎么有。
她头一次跟天香楼的掌柜做生意,把农场系统里面的那些草莓卖出去时,其实是卖亏了的。
霍舒耘当时初来乍到,又急着凑银子,帮贺燃从蕊儿舅舅手里面赎人
。
所以当时都没顾得上那么多。
就由着对方开价,她觉得价格差不多,就把那些草莓给卖出去了。
这次就不能卖这么低的价钱了。
像草莓这种水果,你要说它有多么丰厚的营养价值吧,那倒也不至于。
如果只是从事物本身来估价的话,肯定是不值那么多银子的。
但是从它的稀缺程度来估价的话,绝对是比很多东西都要贵。
而且也要看草莓的买家是谁,对方买这些东西,是要来干什么?
如果只是自家吃着解馋。那价格可能不会出的太高。
但要是想买来送礼。比如包装一下,拿去办事情的话。
那价格就要再往上涨一涨了。
所以,这些都是有浮动区间的。
“掌柜的,你可是稀客呀!”霍舒耘笑着跟人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