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觉得霍舒耘这完全是在胡来。好好的地不种,跑去种什么果树,这怎么能行。
这不是瞎胡闹吗?
霍舒耘完全没有办法跟村长讲她之后的计划。
因为村长就是典型的小农家庭,一直奉行的就是自给自足。自己种地,自己弄粮食吃。根本就没有商业思维。
可能在村长的日常生活中,每天早上起来以后,吃完早饭就拿着锄头去下地。
脑子里面想的,也是我今年种的这几亩地,能收多少石粮食?交了赋税之后,还能余下多少?够不够我一家几口人的吃喝穿用。
如果不够的话,我就努力开荒,再多种几亩地。
老村长这样以种地为生的古代人,他们的思维就不是那种“没钱了,日子过不下去了,我要出去找个工作干活儿挣钱。”
而是钱不够,没事儿,那省着点儿花,我再多下点儿力气。把家里面的地伺候好喽。
多施几遍肥,争取秋收的时候,能多收几单粮食。
他们吃的米,是家里面种的,吃的菜是菜园子里面产的。
虽然镇子和县城里面都有集市,但是他们也不是每天都去赶集。
因为村长他们就没有消费这个观念,他们如果去
赶集的话,只是去买一些生活必需品,像盐啊,油啊之类的。
其他的东西,他们都能自给自足。
但是像盐这种东西,是官府运营的。不允许私人开盐矿。
所以,他们完全不能理解霍舒耘要买山种果树,然后做这一行生意。
现在村长的脑子里面,一直闪烁着。六个大字,那就是“这日子不过了?”
先前霍舒耘他们不种地就算了,村长还能自我脑补一下,说贺闫每个月的俸禄,足够霍舒耘他们一家人的花销了。
毕竟他们一家人,也就三个而已。上面没有爹娘要奉养,下面也没有小孩儿要抚养。
所以贺闫一个月的俸禄。完全足够他们挥霍。
但是,如果霍舒耘执意要买下一座山头的话,那就相当于是在赌博了。
这可是不能保证盈亏的事情。
如果霍舒耘赔了呢,那他除了那座小山头,其他的可能什么都没有了。
而这座小山头,也不一定能找到人来接手。
毕竟上面的土壤又不是很肥厚,也没有什么珍惜药材。
又不像那种深山老林,又有人参又有灵芝,或者种着冬虫夏草,完全是一座不是很有价值的小山坡。
谁会傻不
拉几的去接手?
霍舒耘看村长是真的着急,刚好她现在也不是很忙,就准备借着这个机会,简单的跟村长讲一讲这里面的一些事情。
“村长,你的担心我都明白,你听我慢慢跟你说。
我准备买山头种果树,这不是我脑袋一热,冲动之下做出的决定,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你说商人做生意,他卖什么才能最赚钱?”
“这我咋能知道,我又没在外面做过生意。
而且你这意思,是准备以后弃农从商,转入商籍吗?这可不行啊,商人可是贱籍。
士农工商,商人排在最后,你可别犯糊涂呀!你相公贺闫现在可是县衙里面的官差,你怎么能拖他的后腿呢?”
村长根本领悟不了霍舒耘的苦心。
霍舒耘本来还准备,好好的跟他科普一下做生意这件事儿,跟他讲一下里面的那些门道。
结果霍舒耘的话刚一出口,村长的脑子就朝着另外一个方向飞奔而去。
根本就没法和霍舒耘统一脑回路,两个人说的,根本就不在同一个阵线上。
霍舒耘之前。还准备利用一问一答的方式,帮村长开阔一下眼界,增长一下见识呢。
好家伙,这话还没说完,
就被村长给堵回来了。
这可真是脑回路不同的人无法交流呀!怎么谈都谈不到一块儿去。
霍舒耘当然知道,现在的政策倾向是重农抑商,而且商人的社会地位并不是很高。
但是这种歧视,也只是说说罢了。
世人都是朝钱看的,从来只听富人笑,不见穷人哭。
只要你手里有银子,把生意做的大,铺子开的多,谁不在你面前恭恭敬敬的。
根本不可能真的有人,跑到你面前说商人就是下贱,就是低人一等。然后对着你大放厥词。
估计只有脑子进水的人,才会怎么做吧。
什么叫做富在深山有远亲?可别小看了银子的魅力。
只要你有钱,成了富翁,谁还管你是哪个阶级呢?
要是真的开了一家店,估计村里面多的是人,想把自家的小孩儿送到店里面,去做小伙计。一个月赚一两半两的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