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前在胭脂铺子里面做工时,攒下的那些私房钱,现在还剩下的有吗……”
贺燃一连问了五个问题,一个比一个犀利。
这种问题还用想吗?当然是没有啦!
蕊儿现在身无分文,她偷偷攒下来的那些银子也被她舅母给抠走了。
她现在又羞又恼,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贺燃的这些问题。
如果全部照实回答的话,会不会给贺燃一种她是在她舅舅那边走投无路,才转过头来扒住他这根救命稻草的感觉?
她不想让贺燃认为自己是这样一个人,还想在贺燃心里面,留下一些美好的印象,就像当初那么纯真,两小无猜一样。
她对她舅舅那么孝顺,为人那么善良,这些不都应该是她身上的美好品质吗?
可惜这些都是蕊儿的一厢情愿,贺燃一看蕊儿支支吾吾,眼神左瞄右瞟,不知该如何回答的那副表情,就知道自己的这些问题戳到她的心肺了。
其实贺燃一点都不想听见蕊儿的回答,因为蕊儿要说什么,贺燃基本上都能猜到。
此时此刻,贺燃心里面想的只是太好了,终于能够堵住蕊儿的嘴,让她别再叨叨叨了。
接下
来的这一路,他的耳朵终于能够得到一丝清净了。
从村子到县城,即使是坐马车,也需要小半个时辰。
路程的前半段,蕊儿表现的比较安静,但是越临近县城,蕊儿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她的眼神一直在那几个框子上面打转,像是想穿透那层黑布,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似的。
突然路上一个颠簸,蕊儿身子往前一倒,下一刻就要往贺燃的身上摔去。
蕊儿在往前摔倒的时候,暗中使了力,把身子微微转了个方向,似乎是想用自己的身躯把那几个框子给撞倒。
但是贺燃眼疾手快,立刻伸出胳膊把人给扶住,既没有让蕊儿摔进他的怀里,也没有让她撞到那几个框子。
“坐好!”贺燃脸色严肃地说道。
“你要是坐不住的话,就用一只手拽着车窗。”
“好,我知道了,我都听你的。”蕊儿做出一副温情小意,事事言听计从的样子,像是特意在男人面前表现她的温柔恭顺。
贺燃微不可见的皱了一下眉,他最不喜欢的就是蕊儿这副没主见的样子。
别人说什么她都说好,一点自己的主意都没有,怪不得会被她舅舅一家人
拿捏这么久。
一点都不像他大嫂说话掷地有声,做事雷厉风行,眼界开阔格局大,不管干什么都能成功。
看来在贺燃和霍舒耘共同生活的这一段时间里,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霍舒耘洗脑了,逐渐转变了自己对于女性的看法和喜好。
贺燃不再像大多数古代男人那样,认为女子必须要遵循三从四德,乖巧听话,凡事以夫为天,男尊女卑,把自己放到低如尘埃的地位。
相反,然后认为女子只要有心,也可以干出一番属于自己的事业。
同时,贺燃也很支持女子自己出去打拼闯荡,靠自己的双手生活,靠自己的能力挣钱。
比当一个只知道在一亩三分地里面相夫教子,事事恭顺的懦弱女子好多了。
看来贺燃是真的不再喜欢蕊儿这个人了,因为贺燃已经从根子上,彻底厌烦了对方这种懦弱没主见的性格。
不仅仅是不再喜欢蕊儿这个人,连这种性格的一类人,都已经被贺燃排除在妻子选项范围之外了。
而蕊儿并不知道贺燃现在的心理活动,她心中还在窃喜,以为贺燃刚才提醒她的那几句是在关心她。
于是,沉默了一路的蕊儿又开始叭
叭地说了起来:
“我听村子里面的婶子们说,小云姐包下来了一座山头,准备种植果树开果园,小云姐,以前应该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吧……
她怎么突然想起来做这种事情了?”
“没经验又怎样,难道没经验还不允许她去学吗?人生在世,谁不是第一次学着做人?
难道自己投胎成人以后,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以前有过经验的吗?难道你在吃饭之前,就已经学会吃饭了吗?”
贺燃这段时间听得最多的话,就是别人在他耳边的唱衰之语。
自从霍舒耘跟贺闫去了府城之后,村子里面的那些大娘婶子们堵不到霍舒耘,就时不时地跑来,跟他说一些自以为好心,实则非常讨人厌的话。
比如“你劝劝你大哥,让他管管你大嫂,有钱也不能那么糟蹋啊。
她一个女的懂什么呀,这可是你们老贺家的钱,不能让霍舒耘这么败了。”
这种还算是比较好言好语的,说的话并没有那么难听,只不过是忧心忡忡的劝诫贺燃罢了。
但是有的人因为过分嫉妒眼红,说的话那叫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