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小院子里面道歉,还是在外面道歉,这意义可不一样。
曼月可不想当着村里所有人的面丢人,所以她现在在跟霍舒耘谈条件,希望霍舒耘能够别这么强人所难。
“啧啧……”霍舒耘听到曼月这番话后。
先是眼神莫名的上下打量了对方一番,然后又用一种令人一听,就十分生气的语调说道:
“我原本以为你这个人,最厉害的就是嘴贱,别人说不出的脏话,臭话,全部都能从你这张粪口排出来。
但没想到你身上,比你嘴臭更厉害的一点,是会做白日梦啊!
我请你走出去,抬头看看天,看看现在天黑没黑,还不到睡大觉的时候呢,能不能别在这儿说梦话?
你要搞清楚一件事情,让你跟外面那几个嫂子道歉,是因为你造谣的时候,连累到她们了。
你自己说过什么话,你应该心知肚明,不用我再重复吧,你对她们造成了伤害。
所以你必须对她们表达歉意,这是你应该做的,而不是可以拿来跟我谈条件的。”
这次的苦主有很多个,霍舒耘又不能自己一个人,代替剩下七个人,轻易替她们说原谅。
毕竟周婶子她们又
不是没有嘴。
就算周婶子和立冬她们几个人,最后迫于村长的压力,原谅了曼月,那也要让她们感受一下而被道歉的快乐。
所以霍舒耘要求的道:
“她们若是要求你在院子里面道歉,你就在院子里道歉,如果要求你在别的地方道歉,那你也要照做。
至于我,是肯定要让你当着全村人的面,跟我道歉认错的。
我告诉你,你得罪几个人,就给我说几声对不起,可别想着一声对不起,就能把所有人的歉都给道了。
世上没有这么简单的事儿,这笔帐也不是这么算的。”
“你别得寸进尺,她们是什么人?也配我影响她们道歉。
你现在出去问问她们,我敢跟她们说对不起,她们敢接受吗?”
曼月在面对那些身份地位不如她的人时,语气中自然而然,就带出了几分倨傲与不屑。
她勉强承认,霍舒耘是因为嫁给了贺闫这么一个好男人,日子才能比她过的好。
至于周婶子那些人,家里面的丈夫都是在土里扒食的庄稼汉子,哪个不需要听她家男人的吩咐?
至于立冬跟明霞,那就更不用说了,家里面那连个顶梁柱都没有的寡妇
,也敢让她道歉,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知自己是谁了。
两个都快穷的要当裤子的破落户,能不能别在这儿故作清高呀?
之前那些年,比这更难听的话,她们又不是没听过,现在倒是跑到霍舒耘这里面装娇弱了,真是笑死个人了。
“那你又是什么人呀?”霍舒耘冷笑一声,反问道。
虽说现在由于时代的限制,不讲究人人平等那一套了,确实有三六九等之分。
但是霍舒耘自认为,她们和曼月还是处于同一等级当中的。
毕竟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嘛。
霍舒耘就不明白,曼月究竟是哪里来的自信,觉得自己是人上人,能够瞧不起周婶子和立冬她们。
“你家是吃皇粮的吗?你娘家是哪个天潢贵胄的亲戚啊,你儿子是考上秀才还是考举人了呀?你自己又是几品诰命夫人啊?”
“看你刚才那说话的语气,摆出来的架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皇宫里面出来的贵人呢。
眼神一撇,看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的,真是好大的威风……”
霍舒耘有样学样,语气里也充满了不屑与嘲讽。
同时,又把目光转向村长,质问道:
“村长,容我冒昧问一句,你们在家里,到底是你当家做主,还是村长夫人做主啊?
怎么你说的话,一句都不管用呢?这做错了事情,是不是就得认罚?
村长夫人现在干仗着所谓的身份,对着别人颐气指使。
那明天要是来了一个身份比她更高贵的,村长夫人是不是得跪在地上,舔人家的脚趾头啊?”
“你千万别多想,曼月她没这个意思,她就是脑子简单,说话直接了一点。
她刀子嘴豆腐心,其实心地根本就不坏,她对外面那几位嫂子,也没有任何不尊重的意思。
瞧你这话说的,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哪里有高低贵贱之分?不都是在土里扒食的庄家户吗?
你看我身上这粘的泥巴,还是我刚才在地里干活时沾到的。”
村长顺着霍舒耘的意思往下说。
他已经在心里面打定主意,这次一定要让曼月吃个教训。
瞧瞧曼月刚才说的那话,那是正常人能说出来的吗?
居然还敢瞧不起庄户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