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吾乃於夫罗,多年闯荡汉地,历经诸般,所见甚广,凭你也想欺瞒于我?”
於夫罗强自振作,竭力察探蔡文姬的面色变化。
然而,令他惊愕的是,对方言辞掷地有声,神色间竟无半分波动。
“你劫来的一只箱子里,存有我父亲给我的家书,你不妨回去查找一番,以验真假。”
“来人!”於夫罗高声呼喝。
两名衣装不整的匈奴人疾步闯入,口中嘟囔着:
“头儿,这次怎么如此之久,兄弟们都已按捺不住了。”
“滚!”於夫罗面色骤黑,抬腿猛踹过去。
“速速将蔡夫人的箱子找来,查看里面有无家书。”
“啊~是是是!”
两名亲卫察觉氛围异样,忙不迭点头,匆匆跑去翻寻箱子。
於夫罗望着二人远去的身影,满脸愁绪,喟然长叹。
若不是这两个蠢货乃南匈奴贵族,仅他们知晓的那些事情,就足以取他们的性命。
这两个蠢才,仅一句话,就暴露出他最大的秘密,还得罪了蔡文姬。
蔡文姬如此言说,八九不离十应是事实。
如此一来,决然不能太过开罪于她,引得大军来伐。
倘若蔡邕是董卓麾下之人,他或许并不惧怕,毕竟董卓远在西边,而他身处中原一带,可谓是鞭长莫及,难以对他造成威胁。
但若是袁绍
袁绍身为中原诸侯的首领,其势力范围遍布中原大地,其麾下诸侯以及朋党势力在冀、并、兖、豫四周星罗棋布,实可谓朋友遍于天下。
只要袁绍一声令下,中原诸侯想必都不介意卖他一个人情,派兵前来围剿。
甚至一个不慎,还可能引得几路诸侯联合起来,一同围剿于他,斩下他的头颅用以讨好袁绍。
小头不满固然重要,但大头的生死存亡才是重中之重。
想到此处,他不由浑身颤抖,强颜挤出一丝笑容。
“蔡夫人,不知您有何要求,我匈奴向来善待客人,定然会全力满足。”
“烦请你早日放我离去,若你放了我,我父亲定会对你感恩戴德,届时还可将你引荐给关东联军盟主袁绍,如此一来,你也无需再靠劫掠度日。”
蔡琰的气势愈发强盛,虚张声势之下,唬得於夫罗一惊一乍,最后只得匆忙告退。
待於夫罗离开后,蔡琰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此时,她伸手一摸后背,才发觉自己已浑身是汗,就连床榻都早已被汗水浸湿。
此刻,蔡文姬对自己的父亲满怀感恩之情。
若不是父亲长久以来对她养气功夫的磨炼,否则她还真可能支撑不住。
此时,蔡文姬已竭尽全力。
不过,未来命运究竟如何,还需看父亲在袁军之中的地位,以及袁武给不给力。
匈奴人一番折腾,几乎将营地翻了个底朝天,总算找到了信件。
蔡文姬的箱子以及里面的书籍,因价值不高,已被匈奴人丢弃。好在那封书信,因是用丝绸包裹,反而被一名匈奴人留存了下来。
於夫罗的亲信拿着信件,开始阅读起来。
“嗯~儿嗯”
亲信面色涨红,支支吾吾,最后将目光投向於夫罗。
“头儿,我不识字。”
“不识字你看这信作甚,给我滚。”
於夫罗飞起一脚,将亲信踹开,自己开始阅读起来。
吾儿启览:
文姬吾儿,别来已久。汝于卫家,起居安好否?膳食合宜否?学业有进益否?为父常忧思,夜不能寐。汝处异乡,人际繁杂,诸般事务不知是否妥当
愿儿怀德修能,以智处世。虽远隔千里,为父之心常伴汝旁,盼早复音。
於夫罗毕竟曾为匈奴前任王子,自幼受汉文化的熏染,汉化程度丝毫不逊于世家公子。
对着这封信件研读半晌,总算理解了三四成的内容。
至于为何仅理解三四成只怪蔡邕乃大儒,其女亦是顶尖才女,二人之间交流的用词过于高深,且包含诸多典故,於夫罗看得是一头雾水。
不过,也算看明白对方确实身处袁绍麾下。
只因他看到了“袁氏政仁”等字样,至于袁绍的名字,他愣是没有看到。
只怪自己文化低,只识一二五六七。
文人的世界,他实在看不懂啊~
随着关东势力一股脑涌入雒阳,兖州军备空虚的弱点逐渐显露。
兖州作为中原的交通要冲,恰似汉末的移动交车,无论谁来,都想上他一上。
兖州北边,南匈奴的一支队伍刚刚劫掠完毕,便见黑山贼的一支队伍同样从太行山中窜出,奔赴兖州行劫掠之事。
而在兖州东边,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