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武微微颔首,说道:“此言有理。来人,把负责盐铁事务的官员叫来。”
片刻后,一位官员战战兢兢地来到众人面前。
他向袁武行过礼后,额头上冷汗涔涔,缓缓说道:“州牧大人,各位儒生,目前兖州的盐铁状况确实不容乐观。
然而,需知盐铁官营在我大汉历史发展进程中历经漫长岁月,其产业功能较为丰富,且养活了众多百姓。
我们在州牧大人的指示下,对盐铁部门的结构进行了调整,在提高生产质量、降低成本方面已取得显著进步。只要诸位大人给予我们机会,盐铁部必定能做得更好。”
“多年以来一直不见起色,如今能快速调整好?”袁武冷笑一声,显然并不相信。
“大人,可这盐铁一事关系重大,动不得呀。”
“关系重大,有兖州数百万百姓关系大?”袁武站起身来,眼中闪过一丝凛冽之气。
“动不得,在兖州就没有本州牧动不得的事。怎么,我动了你们要造反啊?”
“这,州牧大人,我等断不敢造反。”
官员跪在地上,略带一丝哭腔,心中却更加绝望。
话说到这份上,他便知道州牧大人心意已决,势必是要砸了他们这群官员的饭碗。
随后,在被逼无奈之下,官员说出了兖州盐铁部的一些基本情况。
众人仔细听完,司马微皱着眉头说道:“如此看来,我们必须从源头抓起,提高盐铁的产量和质量,同时加强管理,减少贪污腐败。”
另一位儒生接着说道:“对,我们可以借鉴管仲的官山海之策,让商人参与盐铁的生产和销售,以此免去生产销售成本,直接拿钱便可。不过,要对商人进行监管,对他们做出限制。”
袁武沉吟片刻,提议道:“为何不直接照搬管仲之策,取消官营盐铁,通过让商人购买盐铁证来收取盐铁之利。
只要不违背律法,便让他们自由发挥,产生竞争,以此来促进盐铁行业发展,如此不比官府亲自下场、亲自贩卖来得强吗?”
袁武刚刚说完,下方盐铁部门的官员们心中一阵堵塞。
原本以为只是要整顿,没想到是要刨根。
这要是真的施行,怕是从此以后,他们就会失去职务,跟那些胥吏一样,遭受贬谪,失去权力,不能再作威作福,沦为平民百姓。
就在众人担忧之时,之前被贬的官员胥吏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中满是询问。
不是说有秘密武器吗,什么时候出手?
被贬官员中一名威望颇高之人,给了他们一个放心的眼神,随后暗自看向后方。该你行动了。
随后,在一众胥吏的期待中,便见一名儒生突然起身,对着袁武大声道:“不可!”
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众人抬头望去,看到一名锋芒毕露的年轻儒生。
他高高扬起头颅,露出峥嵘之态,两道浓眉微微上扬,透露出一股桀骜之气。
犀利的眼神不屑地扫向众儒,满眼自负不羁,仿佛不将在场众儒放在眼里。
“你是何人?”曹操起身问道。
“在下祢衡。”
祢衡说完,场中众儒响起阵阵议论。
“怪不得如此无礼,原来是他啊。”
“这祢衡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打断袁州牧谈话,着实胆量不凡。”
“祢衡字正平,平原郡般县人,为人刚直高傲,素有辨才,下看不起黎民百姓,上瞧不起权贵大夫,是个不讨人喜欢的人,不过他才能不俗,学识着实不凡。”
在一众儒生的议论声中,祢衡径直走到最前方,目光直勾勾地盯向袁武。
袁武嘴角露出笑意,也仔细打量着这个汉末第一喷子。
祢衡在汉末出场时间比较晚,在汉末的舞台上更是匆匆而过,以历史角度来看,此人不过是一个笑料罢了,不值一提。
其最出名的,便是击鼓骂曹,又辱刘表,最后又得罪黄祖,遭黄祖杀害的故事。
不过,哪怕是黄祖不杀他,祢衡的本事性格也注定他活不长远。
其恃才傲物,不尊权贵,不向权贵低头,注定不会被这狭隘的世界所包容。
在袁武注视祢衡时,祢衡也在注视袁武。
“你就是大名鼎鼎的袁武,我看不过一孺子小儿,不值一提。
若我有你的出身,我不会比你差,甚至能做到更好。”
祢衡一开口,便毫无尊重之意,眼神中满是对权贵的鄙视。
好在袁武有心理准备,倒也不甚恼怒,端坐在高台上,双腿一摊,学着祢衡的桀骜模样惫懒斜躺在地上。
“好你个祢衡,当真是长了好一副杀死人的毒舌。
本州牧是不是无能小儿,自有天下人评定,不是你说什么便是什么。若你只是想骂我几句,那你骂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