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第二鞭落下,乐璟的后背出现一道血痕。
乐璟连哼都没有哼一声,默然看着前方。
紧接着,第三鞭、第四鞭落下,乐璟的脸色惨白,嘴唇更是没有一丝血色。
“真是条汉子,这么打,连吭都不吭一声。”
台下的人看到这一幕,不由得动容。
邬教习看着如此倔强的乐璟,微微蹙了下眉头。
乐珺三兄弟此时已经心疼的泪流满面,恨不得上台替阿兄挨下剩下的鞭子。
阿墨咬着后槽牙,双拳紧握,极力克制着自己内心的躁动。
十鞭子下去了,乐璟的后背上一片血污,看的阿墨的眼珠子渐渐的染上了一层红雾。
乐璟的身子晃了晃,她很快又稳住了身形,后背火辣辣的疼,尤其是汗水流到伤口上时,她浑身的神经绷紧,就犹如整个人架在火上烤一般。
“十七鞭了!”
乐晔抹了把眼泪,声音颤抖着数着鞭数。
阿墨的眼珠子全部变成了红色,喉间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嘶吼,仿佛一头闻到血腥要把猎物撕成碎片的野兽。
他这边身形还未动,一直观察他的邬教习暗叫一声,“不好!”飞身扑向阿墨。
邬教习站在阿墨的身边,扣住他的肩膀,在他耳边说着,“阿墨,控制心神!”
“长兄,你这是怎么了?”
乐珺也发现了阿墨的异常,赶紧抱住蠢蠢欲动的阿墨。
长兄在决斗的时候也是这般,他的眼睛一变成红色的,就好像失了理智一般。
乐珺看看发狂的长兄,又看看台上的乐璟。
他好像明白了什么,长兄发狂是因为被阿兄的血给刺激到了。
一想到这里,他更用力的抱住长兄。
他不能让长兄上台伤害阿兄,绝对不可以。
周围人的见到阿墨发狂,自动后退将他围了一个圈。
乐璟也发现了阿墨的异样,身上的痛,再加上心中的焦急,几乎要让她昏厥,她紧紧地咬着下唇,直到满嘴都是血腥味儿。
只有这样她才能保持清醒。
她明白了。
她明白为什么老大一定要挑衅她。
他就是要让她出手,然后被罚。
这样就会刺激着阿墨发狂。
他这是要让他们自相残杀啊!
他要的是她的命!
好一个老大!
既然你不仁,那就不要怪我不义。
我们就至、死、方、休……
邬教习紧紧抿着唇,黑眸微闪,他看的出来,阿墨正在竭力克制体内的躁动。
“乐璟!”
阿墨的眼珠在红色和黑色之间频繁交换。
邬教习眼中现出一抹惊喜。
果然,阿墨体内的东西是可以控制的。
台上的乐璟已经受完了20鞭,乐晔和乐锦冲到台上,一左一右的架住乐璟。
“快,带我离开!”
乐璟担忧的看了阿墨一眼,只要她离开,空气中的血腥味儿就会散去,阿墨就能恢复理智。
看热闹的人群在邬教习眼神的警告下,也逐渐散去。
老大撇着嘴冷哼一声。
明明计划的很好,偏偏让邬教习给搅乱了,真是该死。
没关系,乐璟,咱们来日方长。
老大转身离开,海兴紧追其后。
待众人都散去,阿墨的眼珠渐渐恢复了黑色,他出了一身冷汗,仿佛力竭了一般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感觉如何?”
邬教习背着双手,居高临下的看着阿墨。
“没有力气了!”
阿墨自嘲一笑,他知道瞒不过邬教习,所幸也不瞒了。
“你身体里怎么会有这个东西?”邬教习危险的眯了眯眼睛,语气不善,“你是郑国人?”
“不是!属下是渭国人!小的时候随阿翁阿母去郑国乞讨时,被抓进了一个地方,被人喂了药,养在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后来不知为何,门开了,我和其他伙伴就一起逃了出来。”
邬教习久久没有说话,似在辨别阿墨话里的真实性。
阿墨一双黑眸清澈如泉,似是不愿想起那些痛苦的回忆,整个人的身体有些紧绷。
“自己能走吗?”
邬教习的语气软了下来。
阿墨嘴角勾出一抹笑意,暗道,看来邬教习是信了他刚才说的那番话了。
“这会儿已经缓过来了,多谢邬教习关心!”
阿墨手撑地缓缓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抱拳行礼。
“好了,赶紧回去休息吧!”
待邬教习转身离开,阿墨直起身子眯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