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宥待在太子府里没有再出门,看似平静,心里却波澜涌动,因为周寄柔把家里产业的账簿摆在了他的面前。
“芙雪织的事情我不懂,都是郦妹妹在管,这件事情我想您还是问她比较合适。”周寄柔先把最大的锅给甩掉。
“好,就当这芙雪织是她在管。其他的呢?为什么会惨到这个地步?”
“是臣妾无能。”周寄柔喃喃道。
“细说说。”宇文宥压住火道。
“有人故意针对我们的产业,我们做什么他们便做什么,我们卖十文,他们便卖五文,我们卖二两他们便卖一两,东西还比我们的好。总之目的是要让我们的产业全部无法进行。”
宇文宥皱起眉头看她。
“我也派人去查了,那些老板在幕后从未出现过,就几个管事的,我哪怕是杀了,也会有其他的管事顶上来,根本没有用。所以”
周寄柔无法再往下说,因为宇文宥说的是事实,确实是她没有管理好,但也确实是有人故意为之。
宇文宥握起了拳:“除了老五还会有谁?这阴损招数也只有他最擅长。”
周寄柔点了点头,这也是她左右为难的原因。
最要的
是这些人水平极高,基本上等她发现的时候已经毫无还手之力,除非强取豪夺。
硬来不是不行,但对太子殿下的名声并没有什么好处。
“我这再不回来,我们太子府恐怕是要吃不起饭了。我看家里的下人也减了,各院的吃穿用度也都减了。”
周寄柔低声答:“确实如此,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既然府里出了事,大家自然是要共进退的。”
宇文宥揉了揉额头,他一向觉得周寄柔是稳妥的,有能力的,但没想到居然把家管得一团糟,眼下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也无法再说会么。
周寄柔还告诉他,这些产业的背后都有大世家甚至王族的身影,例如顶替芙雪织的麒麟锦,背后就有玙王,金厂是婷郡主,油坊是几位侯爷合伙的。
然而,这些人都不是宇文宥的党羽,但也不是对立面的人,最重要的是,他们也是你无法杀、无法得罪的人。
宇文宥叹了一口气道:“想不到老五不仅藏得深,而且已经笼络了这些人。”
周寄柔缓缓道:“所以这也是我没有正面和他们对抗的原因,一来,殿下您不在。二来,如果正面对抗,只怕引起大家对殿下
的误解,所以”
宇文宥打断了她:“行了,事已至此不必再说了。我会去调其他几个国家的产业的现银,我现在需要大量的现银,只能动用那些了。”
“外边的本就不是你在管,你也就不要管了,管好家里剩下的。让她们省也好,现在父王正在大力地推行的‘除奢患’的政策,我们也要在前头执行,要让他知道我听话。”
周寄柔点头:“是,我也这么想。”
周寄柔就把账本收拾了起来,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些个产业确实进账少了,但也不至于节衣缩食,只不过是不如以前奢侈罢了。
但是院里的人还是怨声载道,每天都有头痛的事情在等着周寄柔。
她刚坐下整理手头的事情,就听到院里的婢女叫她:“太子妃,你快来看看,皇太孙好似有些不舒服。”
周寄柔一听,急忙跑出了院子,到了儿子的房里。
就见儿子脸色通红,喘着粗气。
跟着皇太孙的婢女忙道:“今日早晨起来还好好的,还去给太子殿下请安了。回来一个人玩了一会儿,还读了书练了字,不知为何吃了午饭起就开始不舒服了。
”
“请了御医没有?”
“去请了。离得太远了,现下还没有到。”
府里的医官过来看了看皇太孙,只道是风热之症,开了药,但还是让太子妃再等等,等御医来了以后再定夺。
这会儿脸上的红润已经下去,好似好了许多,周寄柔也就不再着急了,守在儿子的床边,等御医来瞧。
偏今天御医忙得不可开交,春日里生病的人就非常多,有一个城坊生病的人数甚至达到了几十人之众,都是咳、头晕、恶心、呕吐、腹泻这样的症状。
所以御医们以为是有疫症发生,全部都赶去了那里查验,等到太子府时已经是黄昏了。
御医换了衣服过来查看孩子,也道是热症,春天里最容易犯的,不妨事的,就开些退热的药来吃。
可是令大家都没有想到的是,退热的药吃下去不仅没有退热,皇太孙反而烧得更高,脸烧得通红,全身烫得跟火炭似的。这时已经到入了夜,周寄柔急得不行。
“去请凤华君。”周寄柔对自己的婢女道。
正在此时,宇文宥进了儿子的房间,他听下人说,皇太孙病了,过来瞧瞧。
“请凤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