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炤听手下的侍官慎淮来报。
皇太孙确定已经去世了,风傲晴赶到时已无回天之力。
更重要的是,韩朗居然没有第一时间下去帮忙。
其他几件事情宇文炤并不感到奇怪,他听到韩朗没有去帮忙时,停下来问道:“是站在旁边看吗?还是没有赶到?”
慎淮答道:“殿下,是站在屋顶看。主要是没有帮忙的必要了,因为凤华君下了杀手。”
“你的意思是人虽然是拦下了,但是我们也有所损失?”宇文炤抬起了头。
“殿下,不是有所损失,而是损失惨重。”慎淮把街面上的情况一都告诉了宇文炤。
“你这下去的几十个人,只不过是想吓唬一下她,没有想到会被她反杀,倒真有些小瞧她了。”宇文炤略显吃惊。
“是,原来以为拦一拦就行,最多对付她身边那两个隐卫损几个人,没想到都没回得来。”慎淮倒没有遗憾的意思,反而是因此感觉庆幸,因为通过这件事对风傲晴更多了一层了解。
“原以为昭景的是传闻,现在看来有可能是真的。之前晗郡王提醒过我,她自己就有过人的本事,想来也是真的。”
“此次,定是让他们两人生了
嫌隙。”
宇文炤摆摆手:“他们两个是何等聪明的人,这点小事还不至于让他们生了嫌隙。但是凤华君一定得离开天曜,他跟在老幺身边太可怕了。虽然我知道老幺没有想争的心思,但是父王迟迟不肯改口,只怕是还在等他。”
他想,如果哪一天凤华君突然想起来要和韩朗成亲,那么以他们两个人的身份的结合,只会对自己造成莫大的影响,他肯定是斗不过的了。
现在的宇文宥鸡飞狗跳,已经不足为惧,他要干什么,宇文炤已经算得一清二楚了,以宇文宥的脑子,肯定没有他想得多想得远。
“殿下运筹帷幄多年,早已将他们算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这些年的蛰伏也属实辛苦,如今终于有了成效,真是可喜可贺。”
这慎淮一直跟着宇文炤蛰伏在礼政司,做一个八品小员,他既是在感叹着宇文炤,也是在感叹着自己。
“一日这位子没到手,一日都还是不稳当的。”
“殿下定能成功的。”
第二天早晨,风傲晴照常起身,韩朗在门口等她。
再见她时,就觉得神采奕奕,已经如常。
这个孩子说到底不过是风傲晴的一
个病人,病人去世她也不是没有见过。
虽然唏嘘难过,但风傲晴就是有本事睡一觉起来,能忘掉所有的烦恼,如果有需要解决的问题,也会想出对策。
韩朗问:“今日可要出去?只怕是外面一团乱。”
风傲晴想也没想就答到:“哪里也不去就。待在家里看书。”
韩朗放了心,他还想说什么,想了想只道:“你答应我不要胡思乱想,我很快就回来陪你,可有想吃的?我给你带回来,等回来我们两个好好地聊一聊。”
她看着没事,但又怕她把事藏在心里。
两人昨天不冷不热的说了几句,他总觉得没有解释清楚。
他知道风傲晴心思重,他也知道风傲晴在意什么,不在意什么,昨天没有跳下去,便是他最大的败笔。
他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就不应该跟着老五的人走,而是应该跟着风傲晴。
风傲晴说:“你去忙你的事情。这是大事,想必你也要参与。皇长孙去世,你的父王母后定会忧心伤神,你也应该去陪伴,你不用挂念我。”
风傲晴说的是事实,刚才已经有人来请他了,他这才等风傲晴起身,两人见上面了再走。
其实风傲晴一晚
没怎么睡,听到了他在屋外的声音,这才起了身的。
昨夜收到消息的时候,王上王后痛失长孙,伤心欲绝,王后都晕过去好几回了。
早晨起来整个城市所有的红色的门脸全部挡了起来,彩帆全部收了起来,一律挂上了白幡。
大家看似都沉浸在悲痛之中,但实际上,关起门来,高兴的人还是很多的。
太子拒绝了让御医去检查皇太孙的尸体,一口咬定是病死的。
他知道肯定有问题,但现在不是查的时候,现在是他装可怜的最好的时候。
他只知道,这件事情不管是不是老五干的,他都得想办法把这件事情赖到老五头上。
但是这两天,他必须痛哭流涕、伤心欲绝、半死不活。
得等这场戏演足了,才是时候。
孩子不能摆在府里,现在已经送到了乐寿殿。
韩朗差不多是最后一个到的,别人可比他积极多了。
对于太子称的病死,大家也没有任何的异议。
因为世人都知道,皇太孙一年病十月,也就是夏日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