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伐迈得更大了。
“沈小姐,想不想听一个故事?”秦临一改往日的温煦,幽冷开口。
那种冷意,就仿佛一瞬间,就将人拖入了冰窖,冻得沈秋全身发颤。
她下意识转头,看向秦临。
灯光下,秦临的脸,在那些花花绿绿的试剂液的映衬下,透着一股子来自阴间的压迫感。
沈秋几乎是下意识地,往薄景渊的怀里钻了钻。
感受到他男性特有的强大温度,沈秋的心脏,才仿佛又活过来了一般,规律地跳动起来。
她的双手,紧紧揪着薄景渊的衣领,嘴巴张了张,却怎么都发不出声音。
薄景渊沉着一张脸,像是长辈教训小孩一般,冷冷开口,“现在知道怕了?”
沈秋僵在他怀里,身子止不住的颤抖,嘴却比谁都硬,“怕什么?身正不怕影子歪,你放我下去!”
腹部却突然一紧,好像肚子里的小生命,也感知到了危险一般。
她心头一慌,忙伸手,捂住小腹的位置。
这个动作,深深刺痛薄景渊的眼眸,“你是觉得,有了他的孩子,就可以为所欲为?”
沈秋不敢置信地抬眸看他,“你说什么?!”
“秦临最在意的是谁,你可曾知道?!”薄景渊咄咄逼人。
沈秋的鼻尖一酸,眼泪在眼眶里拼命打转。
她死死咬着下唇,瞪着他,“最在意谁?薄总不是很清楚吗?”
她说着,还故意摸了摸小腹。
既然,他认定她肚子里的孩子,是秦临的,那她就遂了他的愿。
她想,如果肚子里的宝宝知道,他的爸爸,是这种混蛋,想来,孩子也不愿意出生!
薄景渊气得差点背过气去,他倏地扣住沈秋的下颚骨,冷声道,“你到底知不知道,秦临是什么样的人?”
身后,传来秦临幽冷的笑声。
“是啊,我是什么样的人呢?”
“是一个,很失败很失败的人吧。”
“连自己最在乎的人,都保护不住,景渊,你说,我是不是很可笑?”
秦临幽幽站了起来,一步一步,朝着薄景渊和沈秋走来。
沈秋的位置,可以很清楚地,将秦临的所有动作都尽收眼底。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有种,秦临比薄景渊还可怕的感觉。
可明明,秦临一直是很温暖的人。
她的脑海里,反反复复在想着,薄景渊说的秦临最在乎的人。
是谁呢?
是房间里那个女孩儿吗?
可是,他既然在乎那个女孩儿,为什么要把她送到这种人间炼狱?
除非……前面所有女孩儿,都是为了最后那扇门背后的女孩儿服务的。
想到这,沈秋忍不住捂住了嘴巴,惊恐地抬眸,看向秦临。
秦临的手,突然就伸过来,将她鬓间的发,捋到了耳后跟。
“沈小姐觉得,你母亲如果醒过来,直到自己一辈子都要挂着尿袋生活,会作何感想?”
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着实把沈秋弄糊涂了。
她的身子,止不住的颤抖。
薄景渊伸手,将她的脑袋,按在自己的怀里。
转过身,冷冷盯着秦临,“秦临,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比谁高贵,你用那么多人的生命,换秦露露一个人独活,我想秦露露要是醒过来,一定心有所愧。”
秦露露?
沈秋愣怔在那,她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她想起来了,是当年大一新生报道名单里,他们班有一个叫秦露露的女孩,可从开学季开始,就宣布退学了。
沈秋做梦都没想到,那个从来没有踏进大学校园的女孩儿,竟然会是秦临心尖尖上的人儿。
“是吗?那如果……”秦临顿了一下,情深款款地看着沈秋,“我用露露的命,换你母亲的命呢?”
现场一片死寂。
麦田娜最先发出了尖叫,“不可以!秦临,你疯了吗?秦露露还那么年轻!苏冬梅就算救治过来,也活不了多久了!”
她发了狠地怒瞪着沈秋。
认识秦临这么多年,麦田娜始终觉得,秦露露才是秦临的软肋。
也是因为秦露露,秦临才会拜在她的门下,他们之间的这段缘分,间接上来说,是秦露露促成的。
如果非要选一个真正的情敌,她情愿是一辈子可能都醒不过来的秦露露。
可,为什么!
为什么沈秋一出现,什么都变了?
薄景渊死死抱紧怀中的小人儿,冷冷盯着秦临,“你到底想干什么?”
沈秋在他怀里细微颤抖着,揪着他衣领的五指,愈抓愈紧,紧到全身的神经都跟着绷紧。
“是啊,露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