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只能强忍着身体上的反应,死死咬着下唇,狠狠瞪着他。
眼圈一层层红透,仿佛要流出血泪来。
整个人更是极度的不配合,就像是一条死鱼一般,任凭薄景渊怎么撩拨她,都始终一动不动。
薄景渊心口堵得发慌,他想强行让她屈服。
可,在看到她眼底的泪那一刻,终究烦闷地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颓然将大半个身子,都压在她的身上。
温热的气息,喷薄在她的耳畔,哑着嗓音道,“沈秋,你真的这么迫切的想要离开我?”
“不然呢?”她咬着牙,故意伸手,抚摸上小腹的位置,“薄总好像忘了,我肚子里还怀着别人的孩子,喜当爹这种事,您一定忍不了吧?”
“闭嘴!”他烦躁地打断她。
沈秋嗤然一笑,“所以,我们何必互相折磨?薄景渊祝你往后余生幸福美满,再见,再也不见。”
她伸手,一点一点,将被扒下来的衣服,穿上去。
甚至,还扯了纸巾,将被他咬过的地方,仔仔细细擦拭了一遍。
温山来的时候,沈秋就站在门口等他。
随温山来的,还有两个医护人员,和一辆专业的救护车,上面设备齐全。
看着温山带人忙前忙后,小心翼翼将妈妈弄上救护车,沈秋的鼻尖有些发酸。
看,一个人在乎另一个人,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的在乎,都一定会把细节做得满满的。
但,在薄景渊这里,她从未感受过这样的细节。
沈秋深吸一口气,终究,头也不回地跟着温山,上了救护车。
车门关上那一刻,薄景渊蓦地抬起头,眼底的慌乱层层叠叠。
手机响起来,是薄老夫人打过来的。
他红着眼接起来,嗓音抑制不住的发哑,“奶奶,有事?”
“景渊,我听说,你把薄依依带回薄家庄养着了?还特意请了一整个医疗团队,来照顾她?!”
薄景渊的眉头深深蹙起来,“奶奶,这件事说来话长……”
“你少跟我废话,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把薄依依弄走,要么你别认我这个奶奶!”
不等薄景渊搭茬,老夫人直接把电话挂了。
看着黑下去的手机屏幕,他的眼底一片猩红。
薄依依从后面绕过来,轻轻拥住他,“阿渊,我知道我很自私,但我……只想拥有你,这短暂的一年时间,求你不要赶我走。”
薄景渊心口一窒,眉头皱得更紧了几分。
他悄无声息地将薄依依的手,掰开,往前几步,与她保持距离。
“依依,我欠你的太多,今后我会一一补偿你。”
“阿渊……”薄依依苦涩一笑,抬眸,碎亮的眸,直勾勾盯着他,“我真的很好奇,沈小姐到底哪里吸引了你,让你如此欲罢不能。”
她到现在,都还记得,她被逼嫁给赵逸尘那天,薄景渊顶着整个薄家的压力,到婚礼现场抢婚。
那时候,他信誓旦旦的说,只要他活着一天,就绝不会放弃她。
可现在,她居然败给了沈秋那么一个替身。
真可笑啊。
“不知道。”薄景渊点了一根烟,深吸一口,微抬起的头,看向远方的天空。
天空很蓝,上面只有一朵很大很大的云朵,像极了沈秋的笑脸。
脑海里,忽地就钻进来一个画面。
画面里:他愁眉苦脸,坐在院落里抽烟,沈秋天真浪漫地端着她亲手为他做的,冰镇雪梨,给他解暑。
她说,人生就像是这无边的天空一般,充满了未知数。困难就是空中那些云朵,看着很大,但一触就散,只要迈出那一步,没有什么是解决不了的。
那时候,他一边嫌弃她天真,一边享受着她一口口投喂的冰镇雪梨,心情逐渐趋于平复。
后来,所有的难题,确实如她所言,就像那些一触就散的云朵一般,全都消散了。
薄景渊的嘴角,不自觉勾起一抹纹理,浅浅的笑意在眼底涤荡,“也许,爱从来都是不需要理由的吧。”
这或许就是,他对薄依依那么多年的‘感情’,就这么败给了沈秋这个,才跟他在一起四年的替身。
他爱薄依依,是因为她是他的救命恩人,因为这层滤镜,所以才产生了错觉吧。
可他对沈秋,是什么样的心情,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
他唯一清楚的就是,他不能失去沈秋。
没有她的日子,他痛不欲生。
薄依依的十指狠狠攥紧,“阿渊,那我很清楚的知道了,我爱你,一直都爱。”
薄景渊猛地被拉回了现实,眉头深深蹙起,“依依,其实……”
“没关系的,景渊,我爱你,只是我自己的事,与你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