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皇上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觉得处罚不可能这样轻。
“然后,儿臣自会做主将陈水儿纳进公主府,做驸马的妾,至于贺郅鸣,就由儿臣膝下的养子变更为妾生子,府中照样还有他的一席之地。”
“什么?皇儿,你这……”皇上感到很意外,他本以为云清伶会比他更感到生气委屈,恨不得把贺文宏大卸八块。
没想到云清伶提出的处罚却这样轻,只是打贺文宏三十鞭,竟然还要留下贺文宏养的外室和私生子,这也太委屈云清伶了。
“皇儿,有父皇替你做主,你何必委曲求全,贺文宏虽是朝廷命官,朕完全可以下旨将他革职,还是说你仍然对他旧情未了。这天底下的好男儿多的是,你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
皇上记得以前云清伶是很喜欢贺文宏,堂堂一个公主,为了贺文宏竟然想学寻常妇道人家一样洗手做羹汤。
可如今云清伶的处理方法他实在不赞同,这都欺负到皇家头上了,能留贺文宏全尸已经算是皇上仁慈。
“父皇,儿臣自然知道贺文宏罪无可恕,只是父皇不祥有意外之喜吗。”
“哦?”皇上听的云里雾里,不知道云清伶什么意思。
“父皇,儿臣了解了凉州之事,听闻扬州之所以缺物资缺粮食因为有人贪污受贿,父皇不是正在派宁大人调查此事?前些日子儿臣发现贺文宏半夜私会朝中官员。”
云清伶说的很隐晦,但皇上已经明白了她说的什么意思,也就是说这次贪污之事或许跟贺文宏有关。
“父皇,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粮草之事直到现在才发现,说明贪官污吏必定官官相护,绝非一人可为。若儿臣留着贺文宏的一条命,或许能为父皇调查到更多线索,将贪官污吏连根拔起,这也是为百姓造福,更是给这次凉州受灾的灾民一个交代。”
云清伶说的大义凛然,让皇上不禁感慨,不愧是他的女儿,虽为女儿家,却一样有格局,心系天下百姓。
皇上感到欣慰,亲自将云清伶扶起。
“好,朕竟然不知皇儿还有如此心思,那便依你所言,你想怎么办便怎么办吧。”
“多谢父皇。”云清伶露出一抹微笑,其实她也不仅仅是为了这件事,同时也不想让贺文宏就这样轻易死了。
她要揪出他背后的势力,将他们连根拔起。
前世,贺文宏背后若没有仰仗,她是怎么也不敢相信贺文宏有那个胆子敢毒害长公主。
话虽如此说,皇上还是觉得委屈了自己的宝贝女儿。
只是打贺文宏三十鞭实在太轻了,因此他让工人下去把贺文宏抓起来打了整整六十鞭。
六十鞭子足够贺文宏皮开肉绽,加上有皇上身边的大公公亲自盯着,宫人打的十分卖力。
贺文宏最开始还能忍着不吭声,到了第十鞭的时候背上的皮基本上已经破了。
贺文宏终于忍不住痛呼出声,直到最后哇哇大叫,把嗓子都叫哑了。
而此时公主府的贺家人同样人人自危,老夫人拨弄着手中的佛珠, 她怎么也没想到,她开开心心的过个寿辰结果会搅成这样,这一切都是拜陈水儿所赐。
自从那天陈水儿闹过以后,她就被人关进了柴房之中五花大绑着,现在等候发落。
事到如今,就是把陈水儿千刀万剐也难解老夫人的心头之恨。
她甩了甩手中的佛珠,对旁边的心腹嬷嬷说道:“你去准备一条白绫,看在她为贺家生了鸣哥儿的份上,让她自己自行了断吧,若是她不肯,你就用这条白绫把她勒死。留她全尸已经是我贺家仁至义尽了。”
老夫人觉得事到如今陈水儿非死不可,这一切都以陈水儿而起,只希望及时将陈水儿猝死能挽回公主的心。
到时候,她还能将一切过错都推到陈水儿头上,说不定能减轻贺家的罪过,圣上能看在贺文宏是驸马的份上饶了贺家。
为了整个贺家的前途,区区一个陈水儿就显得很微不足道了。
“是,老夫人。”嬷嬷面色阴狠,他将折叠好的白绫放在托盘,来到了陈水儿关押的柴房前。
陈水儿被绑着,一晚上水米未进,神色憔悴。
她其实是有些后悔自己冲动的,但是做过的事已经无法挽回。
吱嘎一声,嬷嬷将门打开,一只手端着托盘。
随后,门砰的一声被关上了。
陈水儿一眼认出这嬷嬷是老夫人身边的,似乎颇得老夫人信赖。
“陈姑娘,老夫人说了,你一时冲动犯下弥天大错,给整个贺家带来灭顶之灾,贺家留你不得。看在你为霍家添丁的份上,你就自觉点,拿着这条白绫自我了断吧。”
“不!”陈水儿吓得浑身都瘫软了,老夫人真的要她的命。
“不,我不想死,不想死!”
摸摸冷哼一声,“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要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