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面对询问,宁少安始终保持沉默。
气氛有一瞬间的静默。
马车里,宁少安和云清伶你看我,我看你,似乎有千言万语要说。
纸鸢轻咳一声,这才意识到自己在呆在这不合适,有什么话就让他们两人自己说吧,就自觉的随便找了个借口离开。
“啊,今天天气真不错,公主,我去外面透透气。”
纸鸢离开后,云清伶深吸一口气,再次问道:“小安子,你若还认本宫这个公主,就老实告诉本宫,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宁少安叹了口气,“公主,臣不让你知晓此事,实则是为你着想。”
“既然你还叫我公主,那就更应该告诉我。”云清伶刚开始确实有些生气,但冷静想想,她生气也没用,应该说服宁少安将实情和盘托出。
“于理,公主,你是臣子,你本当听从我的命令,于情,我已经做好了准备要跟你厮守,连赐婚圣旨都求了,你我本就是一体的,若你有什么闪失,我也不会袖手旁观。再加上我们现在在一起,你更应该告诉我才对。”
终于,宁少安被云清伶说服了。
“好,既然如此,那我便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公主。”
“到底怎么回事,官府为何要通缉你,是不是跟这次你去凉州办的事有关?”
这次皇上不过就是派宁少安去凉州赈灾,外加调查凉州贪污一案,难不成是因此得罪了什么人吗。
“不是皇上想通缉我,想通缉我的另有其人。”宁少安面色沉默,看来这次的事情确实棘手。
“到底是谁。”
“二皇子。”终于,宁少安还是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猜测,“不过现在我没有充分的证据证明是二皇子在暗中针对于我,但我这次去扬州调查出的贪污一事,确定和二皇子有关。而这背后的主使,很有可能就是二皇子,并且,我手里已经掌握了部分证据,为此我还牺牲了很多手下。”
宁少安从自己的袖子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竹筒,上面血迹斑斑,不知沾染了多少人的鲜血。
“证据就在竹筒里。”
云清伶是他这世上最信任的人,所以他愿意把无数手下以性命为代价换来的东西交给云清伶。
云清伶接过,突然把它放进了自己的袖子里。
“公主!你……?”宁少安面色震惊,这东西无疑是烫手山芋,揣在谁手里都有可能招来杀身之祸,云清伶这是干什么。
“公主,你可知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你可能会与二皇子为敌,我不想看到你出事。”
“小安子,现在只有我们两人,这东西在我身上更加妥当,所以还是让我放着吧。而至于我与二皇兄,我们本就感情不睦,不过维持表面的平和罢了,我不怕得罪他。”
自从上次进宫见识到贵妃如何针对皇后,云清伶就已经和贵妃和二皇子对上了。
“这份证据牺牲了这么多人,一定至关重要,只是要扳倒二皇兄,单靠这点证据还不够,是吗。”云清伶反问宁少安。
宁少安点点头,“不过,也够二皇子喝一壶了,但现在这些证据不能拿出来,再不能保证完全扳倒二皇子的情况下,不能冒这个险。”
诚然,云清伶也明白这个道理。
“好,那就暂且交由我保存着,现在他们既然开始通缉你,追杀你,说明他们已经知道这东西在你手上,估计他们谁也想不到,这东西最后在我手里。”
其实也确实是这个道理,宁少安默认了,“臣一定会保护好公主。”
“那照你这么说,这次不想让你回京的也是二皇兄?”云清伶瞬间想到了什么,能有这么大的权势,发动京城周边城池通缉宁少安,严格把守关卡的也就只有她的二皇兄了。
二皇子野心勃勃,一直都在暗中纠集党羽,这一点她是知道的。
只是,父皇不知为何,迟迟没有立二皇子为太子。
如果二皇子将来当真成了太子,恐怕她与母后今后的日子都不会太好过。
父皇年事已高,膝下除了二皇子与六皇子也没有别的儿子,六皇子年龄还小,又没有强大的母家做后盾,如今才刚刚养在皇后膝下,很多事情不宜操之过急。
云清伶不由得想到了那个颇有心计,却又孝顺无比的六皇子,倘若不能让二皇子登基,也不知道六皇子是不是个可靠的人选。
可惜随着皇上年龄逐渐衰老,估计这两年就必定会策立太子,否则朝中的那些大臣全都坐不住,恐怕等不到六皇子长大成器了。
如今夺嫡二皇子是最占优势的一个,他又和贪污之事扯上关系,即便当上太子,未来也不可能是个明君。
“那我们就绕着周边城池走,总有办法回京,只要回到京城,在父皇眼皮子底下,他就不能轻举妄动了。”
毕竟,二皇子还一直盼着皇上能早日立他为太子,自然要维持在皇上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