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步入了传说中婚姻的大敌“七年之痒”的阶段了,哪怕身体需求方面仍旧依赖着无惨大人,心里层面上却对他产生了一种若即若离的游离情绪。
此时此刻要是有一个十分合她心意的理想出轨对象摆在眼前,按照月子目前的状态,估计她很快就能和别人跑了吧;又或者是深山里下来一个什么真仙修士,她也会二话不说,没多少依恋地丢下无惨老爷,和神仙师父上天入地、清修悟道去也。
眼下这艘正驶往杭州的高低篷船是经过了特别临时改造加固的,低蓬两侧加装了实木板以阻挡白日里的阳光,前后通往船首和船尾高蓬的通道也挂上了密不透光的竹帘子,以保护无惨老爷的鬼身安全;宽阔的船肚里还有一床厚厚的大被子,供无惨老爷白天躲避偶尔因为帘子被风或其他什么给掀开而少量照射进来的阳光;在船尾高蓬里摇橹的是月子的式神,在船头撑杆的同样也是她的式神,自然地妖王大人就可以施施然换上女装,陪“姐姐”出来“散心”啦。
至于为什么是“姐姐”,那当然是因为月子在喊穿宋人男装的无惨“弟弟”的时候,他默不作声毫无芥蒂就平静接受了;喊穿宋人女装的无惨“妹妹~”的时候,他还是那副默不作声毫无芥蒂就平静接受了的样子;只有在当她喊到他“姐~姐~”的时候,鬼王大人他才终于用一脸“你不对劲”的悚然神色回望了她一眼。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妖王大人自是当机立断,马上就满口“姐~姐~”“姐~姐~”的叫上了呀。
白日里行舟的时间讲真还是蛮无聊的,技艺再好的船夫也没法让船行得没有一丝一毫的晃动感,而这种哪怕十分轻微的晃动感,对看书一类需要专心致志消磨旅途时光的一类办法的不良影响就相当大,看不了多久就一定会眼晕。
所以白日里无聊得紧又哪也去不了还不需要睡觉的无惨大人,也只能听一觉睡醒了的月子絮絮叨叨用宋语给他讲《白蛇传》的故事。
从杭州往南,有一段浙东运河从杭州湾的南岸向东经过绍兴流入余姚江,在明州和甬江汇合后流入东海,所以这一路从明州前往杭州的水路都是逆流而上的。
望着水道两岸那黄昏将逝的江南景色,月子那位写作夫君老爷读作长期炮友的鬼舞辻无惨大人,此刻是正难得地玩心大起,将他那五根纤纤玉指探进了船沿外的河水里,像是个第一次坐蓬船的好奇小孩那样,感受着水的流动。
无惨这些年无论是在谁面前,看上去都总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原因是他的第三个大脑刚刚在体内孵育成型,目前仅是联上了负责供血和输送养分的血管筋脉,和身体其余部分的协调操控性还没调整完善,所以他整个鬼看起来就像是一条冬眠刚醒的蛇那样、经常恹恹没什么精神的样子。
顺带一提,他们此时对外的身份是……自霓虹远道而来的前朝后裔,祖上在唐末年间为了躲避战乱而选择了东渡的海商“岳芝尧”的妹妹们;不出意外,这位岳大人的兄弟姐妹多得很,连他自己在内一共有7人,就、咳咳,你们都懂的吧。
在无惨看来,比起故乡霓虹,如今的唐土之地甚是繁华。
霓虹自从数百年前习了唐制后,就与种花家历史上大多数朝代一样都有夜里宵禁防贼的习惯,因而哪怕是京都的街上一旦入夜了,那都普遍是冷冷清清的、只能偶尔看到贵族们的牛车队伍,行人基本是见不到;而在商贸发达的宋国那些繁华大都市的夜晚,一月数次、各式各样巧立名目的庙会简直层出不穷,在热闹的码头夜市和勾栏瓦舍之地,由于过分繁荣的商业氛围,宵禁不宵禁的也就没人管得那么严实了,为了接待日夜往来的各路客商,商家们为了揽客而使出各种演出、比赛等手段可谓是五花八门层出不穷,有些店铺还会通宵达旦地营业至天明,人们自然也可以在夜间前往观赏和游玩。
由于天已经彻底黑了,码头区域附近的照明全靠灯笼,挂在沿街店铺楼顶屋檐上的、随着运河上来回巡游不时靠岸揽客的一艘艘青楼画舫花船移动着的、专门替往来拥有骡马牲口运输队的客商打灯笼照亮前路就此一去不复返的,各式各样、形形色色、或动或静的灯笼。
月子和她的式神们去寻找合适泊船的位置了,女装大佬的无惨老爷就在附近的观景亭子里望着河景托腮坐等他们返回。
什么?你们问无惨老板这次为什么要女装出行?他的女装癖好难道已经高涨澎湃到再了也压不住的地步了吗?
那当然不是!屑老板的“正当”理由有四,多到你想象不到!
一来是无惨在那宅居明州港府邸的3年里,发现他变成女人的时候,月子对他的狩猎……咳、是扑击欲望,会明显降低许多!虽然月子在首次发现他变成女性外貌时,隔着衣裙甚至都没掌压到他腿间该有的凸起(无惨大人表示他有好好把小兄弟藏起来!防虎防狼防娘子!)时,还很不悦地嗤了一声,让他大为恼火!可这都是他自己选的,所以最后也只好哑巴吃辣椒,有火喷不出……
二来是他这些年都有在不断见缝插针、寻找完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