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人还有亲自送贺礼到他家呢。
“这是、应该被交还给鬼杀队的东西,”恢复了往昔那个千金大小姐的端庄之姿,月子向炼狱猫头鹰双手奉上了继国缘一的日轮刀,轻轻地说:“所以、可否烦请炼狱君代为转交一下呢?”
好不适应啊!亲眼见证过缘一的妻子先前的“火山大喷发”,原本就不知所措到一定程度的慌乱级别了的大猫头鹰,被月子这180°的态度大转弯给“叮叮”吓了一跳,连忙疯狂摇摆双手道:“不、不,这不行,不行啊,你们还是留着它,留着它吧。”
“不行,我们夫妇都已经不是鬼杀队的成员了,还保留着鬼杀队成员最核心的标志日轮刀,算是怎么一回事呢?这可不合规矩哟。”妖王大人一本(假)正经、义正(伪)严词地道。
在月子看来,断就要断得干干净净,断都断了还要保留“前任”的蛛丝马迹是怎么一回事呢?藕断丝连是一种很容易让她感到不适的黏糊行为,尤其是在与对方彻底撕破脸的前提下。
平时脑子不算特别好使、也不十分善言辞的炼狱猫头鹰,在那刹那之间似是忽地想起了什么,他赶紧说道:“并非如此,继国君无论如何也是重创了鬼王之人,万一到时候鬼的始祖派手下或是伤愈前来报复你们,没有日轮刀防身是不行的啊!”
月子闻言,原地怔愣了一秒钟。
是哦,这只猫头鹰说得没错,就算她自己不担心无惨今后的袭击报复,可缘一若是没了日轮刀傍身,再面对鬼的袭击时岂不是毫无还手之力了?
虽然鬼也不一定就伤得了没了日轮刀的继国缘一,可难道每次都要缘一和鬼周旋一夜躲猫猫玩到天亮、等对方自动撤退吗?
这未免也太叫人牙酸了。
“您说得对,是我考虑不周了。”先前只是单方面地想要继国缘一彻底和鬼杀队划清界线的月子松缓下了她紧绷的肩膀,收回了递出的日轮刀,“您的好意,我代缘一切实收下了,感激不尽。”
说着,她单手垂握着日轮刀的刀鞘于身侧,闭目朝炼狱家的猫头鹰鞠了弯腰幅度很小的平辈躬,以示真挚的谢意。
看缘一的妻子彻底恢复往日里恭谦优雅的常态,大猫头鹰这才释怀般地呼出了一口气道:“其实吧,我能先跑出来,还是因为别人都被主公留下训话了呢;日轮刀的事,也是主公让我代为向你们转达的意思,”他脸上表情渐渐柔和地说,“在下个人觉得……主公的本意是不愿剥夺继国君留在队内的资格的,只、只是前天夜里总部被叛乱者突袭过后的伤亡太过于惨重,大家的情绪都很不稳定,需要、需要……”
需要有一个人站出来承担这份“罪责”。
平静下来的月子很快就想明白了这里头的首尾——也是继国缘一倒霉,怎么就在这个至关重要的时间节点上“犯了众怒”呢唉……
(史莱姆样蠕动着在山缝岩洞里怒吼的无惨大人:他这都能算倒霉?!那我遇上这个怪物岂不更是倒了八百辈子的血霉啊靠靠靠靠!!!)
想起之前在人群中匆匆一瞥看到的黑发小孩子,以及对方身后所坐的那白发女子的身影——那早已被她遗忘到记忆深处角落里一些人的拓影,月子重重地叹了口气,切身感受到了自己曾经亲手种下的“因”,通过那层层数百年如水中波纹般的时光传递之后、终有一日会将“果”应于己身。
如果是恶果倒也罢了,月子满心郁闷地想,可为什么偏偏是善缘呢?这对不喜欢欠人情的妖王大人而言,真是好麻烦啊。
“可否请炼狱君带我去最后见一见鬼杀队的新当主呢?”站在缘一身边、把日轮刀重新别进他的袴腰带上,月子边问大猫头鹰、边抬头伸手用指腹点住某“笨蛋”的唇、制止了他想要开口说话的意图,眼中盛满了“你个(不擅长应付突发状况的)笨蛋快闭嘴吧”的警告神色,嘴上说的也是:“你就给我在这里等着,哪也别去,明白了吗?”
一下就把某人的心态给搞自闭了。
“我想在彻底踏出鬼杀队的大门、再不进入之前,为我先前的无礼向那孩子道个歉呢;毕竟确实是因为缘一的兄长、同样也是我的兄长杀死了那孩子的父亲,那是不容辩驳的事实。”
嘴上说得十分动听,可妖王大人此刻的内心旁白却是:继国缘一,你那个浑身散发着柠檬味儿的兄长可真会给我找事儿啊(翻白眼)……
这个理由很合理,炼狱猫头鹰想了想,还是应下了友人之妻的请求,转身回去通禀了。
鬼杀队的当主也很给面子,年仅6岁的孩子被父母教育得很懂事,对方答应了她的请求。
所以片刻之后,月子就重新坐到了觐见鬼杀队新任当主的下首位置。
身侧正坐的是炼狱家的猫头鹰,上首是正坐的6岁孩子和他那原本姓“神籬”的母亲。
“实在是非常抱歉,”月子难得地以背脊笔直的上半身大幅前倾的姿势,低头垂首鞠躬说道,“因为我的原因,让你们承受了许多不必要的痛苦;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