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缨手里捏着的正是一条毒蛇,那蛇呈黑红色,颜色格外不同。
上下颚咬着鲜红的信子,双眼紧闭,已经死透了。
“如今不是盛夏,冬眠的蛇虽醒了,也不会灵活的到处游窜,况且此蛇南方湿热地多见,北方几乎没有它的生存之地,所以只有一种可能:是有人专门养着的,小姐让我问一问王爷,可有豢养毒蛇、毒虫的喜好?”
一直守在院门口的王府管家连连摇头。
“我们王爷从不喜这些冷血动物,更别说是豢养了,府中每月定时清理,根本不可能有蛇!”
开玩笑!
爷有那功夫,一定是金屋藏娇,哪里有功夫整这些没用的畜生。
“既如此,还请王府出面,查一查蛇的来源。”
“为什么它不偏不倚就在这个时候出现?难不成有人想看着刘少奶奶死在我们小姐手里?”
“不知此人究竟是跟刘家有仇呢?还是跟我们小姐有仇?”
红缨凌厉地眸光扫过景王妃安楠,轻轻一抛,就把毒蛇扔到了她脚下。
安楠吓得原地跳起,以往柔弱良淑的王妃仪态也端不住了。
“娘呀”一声,扑到了丫头的怀中。
小丫头对安楠的针对,看在了所有人的眼里。
大家回想景王妃今天的反常,顿时都明白了。
“景王妃,起初可是你向少奶奶
举荐我表姐的,说她医术尚可。在那之前,我表姐可是什么都没说。”
肖元伊咬牙切齿。
穆英英接过话茬,“就是!刚刚屋里传出动静,还没说人不行了呢,景王妃就急着跳出来撺掇刘夫人找云汐讨说法,是不是操之过急了?仿佛你确定,屋子里的少奶奶一定会出事儿一样!”
“你们不要血口喷人!”安楠急的脸色发红,“我只是实话实说。”
“含血喷人的难道不是你吗?这院子里哪一个不在为少奶奶祝祷?为刘家祝愿?只有你,一口一个‘偿命’,居心何在?”
安宁王府已亡。
除了两个兄弟还在谋着虚衔,景王妃再也没有倚靠了。
安家走到今天这一步,开端其实是因楚云汐和青辰郡主的闺阁矛盾而起。
这样一想,就能想明白安楠为什么处处针对楚云汐了!
安楠受千夫所指,在院子里根本待不下去了。
正当她带着离开时,房门再一次打开。
楚云汐满身是血地走了出来,环顾一圈,定睛看向刘夫人。
“少奶奶暂时安好,接下来的十二个时辰是关键,需得好生料理。”
刘夫人屏住的气息刹那间释放了出来,泪水如决堤一般狂泻而出。
她紧紧拉住楚云汐的手,激动的声音都颤抖了,“你是我们刘家的大恩人!”
楚云汐交代了几句,来到安楠面前。
“景王妃,你跟我有仇,处处刁难我,我都能忍。但是人命关天,牵扯刘少奶奶的性命,就过分了!”
安楠横眉冷挑,“你不要血口喷人,什么毒蛇,我根本就不知道。”
“这蛇的身上有一股异样的香味,是饲养它的人常年用的。景王妃不承认也罢,在座可有懂香的?一闻便知。”
“府里便有香师,让他一闻便知。”管家办事迅速。
香师到场,闻过脸色大变,“这位夫人身上的香味,跟蛇周身的……确为同一种香料。”
安楠目龇俱厉,“这不可能!是有人故意构陷,楚云汐,定是你安排的!”
“王妃抬举,觉得我手眼通天能够提前预知,又能没事儿找事儿的在治疗过程中找来沾有你香味的毒蛇,污蔑于你?”
“倒是王妃,从后院起就莫名其妙地举荐我,刚刚还对刘夫人说出那样一番话,论起形迹可疑,你的嫌疑比我的大才对。”
“景王妃,我们刘家没得罪过你,更没得罪过景王府。今天这事儿,还请你们夫妇给个说法,否则,明天便会有一直诉状,递到陛下的面前!”
刘夫人咬紧牙根,忍耐到了极点。
入夜,麻药劲儿过。
楚云汐探查过许婉清的脉息,确定她的状况可以挪
动。
刘家人用担架抬着出府时,整个王府上空都萦绕着洞房传出的一阵阵凄厉惨叫,伴着女子的求饶声和男子肆意的狂笑声。
刘夫人眉头紧皱,跟楚云汐的眼神有那么一瞬间的交汇。
讳莫如深。
张幽兰这朵娇花,落到荣培王爷的手里,只怕也撑不了多长时间。
“今天多亏了你,这份恩情,我们刘家一辈子都报不完!”
马车上,刘夫人握紧了楚云汐的手,发出阵阵感慨。
“白天景王妃撺掇我的时候,我还差点动容了,真是老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