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肖家的路上,楚云汐心情极好,逛了西市街,买了许多好吃的。
肖彧像是一个人形挂件一样,跟在她身后,担当苦力。
他样貌出众,气质不凡,走在路上引得许多女子频频回眸。
楚云汐掰下一块儿糖人儿的小脑袋,塞进肖彧嘴里。
“别苦着一张脸了,我这不是没事儿嘛,活蹦乱跳的呢!”
“此事不怪你,但你发现不对的第一时间就该从那虎狼窝里逃出来,万一我没及时赶到,万一……”
“哎呀没那么多的万一,我天生运气好,有神灵保佑,更有小舅舅护着,绝对不会出事儿的。”
她再塞了一块糖给她,笑得绚烂多姿。
那样灿烂夺目的笑容,实在让肖彧没法继续板着脸生气了。
“话说……小舅舅也是时候该议亲了,我听肖启冲说,暗地里找咱们家议亲的人家多的门槛都快踏破了,你怎么看着一点儿都不着急呢?”
大部分议亲,都是男方先找到女方。
得是相当优秀的男子,才会引得女子家不顾颜面和名声,偷偷去试探。
肖彧虽然没有功名,又是肖国公的养子,但贵在仪表堂堂,人品端方,他的美名是远扬在外的。
“这个……还需你来把关,过不了我们家丫头这一关的
小舅母,我是不会娶的。”他眉眼微弯,开玩笑的回答道。
楚云汐一脸认真,“这有何难?包在我身上了!不过肖启冲跟英英的婚事就在眼前,我还没想好送什么礼物给他们呢。”
“前面是什么人家啊?为什么围了那么多人?”
“没什么好看的。”肖彧扯着楚云汐往回走。
突然一辆马车疾驰而过,刚好就在那拥挤的人群外停下了。
下车的不是别人,正是刚在荣培王府门外碰过面的——张大夫人。
她脸色惨白,在丫头的搀扶下,跌跌撞撞的往人群里面挤。
更有刑部尚书带着人紧随其后。
“刑部办案,都让开!”
随着拥挤的人群闪出一条通道,楚云汐看到那宅子的门口似乎蹲守着京兆府的衙役。
“看来……事儿挺大呀!”
一套两进两出的宅子,大门敞开,院子里摆设简单,一目了然。
一具尸首躺在担架上,盖着白布。
尸首的旁边跪哭着一个身着外邦俯视的年轻男子,他声泪俱下,控诉阁老府大老爷张元强抢民女。
“我们夫妇伉俪情深,一同来到北冥求生,不曾想张家大人看中了内子容色,强留在这宅子里,给霸占了呀!要不是我今天循着踪迹找过来,还不知道要夫妇
分离多久。”
“但我也没想到,再见竟是天人永隔。乡亲们,你们给评评理,堂堂朝廷命官,私藏民妇,大白天的在屋内行龌龊之事,他还给我妇灌汤药,颠鸾倒凤之际,导致我妇承受不住而气绝身亡。”
“这是人祸!是草菅人命呀!”
刚走进院子的大夫人听了这一番控诉,脸色青红交加,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京兆府尹连忙上前,“尚书大人,就是这南岳的男子击鼓鸣冤,说有人抢了他的夫人,下官派人跟踪调查的过程中,不曾想……撞破了张大人跟那女子的……一幕,因事关人命和阁老府,不敢擅专,只得请大人出面了。”
“张大人呢?”刑部尚书的声音压到最低了。
“在……屋里,事情闹这么大,他实在……不好出来。”京兆府尹的脸都跟着红了。
太丢人了!
堂堂朝廷命官,当爹当夫君的,私养外室不知检点也就罢了,竟然闹出这么大一场闹剧。
如今,官运算是到头了,光“私德不休”这一点,就够御史们参他本子了。
张大夫人愤然冲进房间,涨红着一张脸,照着夫君就是两个响亮的巴掌。
巴掌声“余音绕梁”,传到院子里都是无比响脆的。
楚云汐兴奋地张
大了嘴巴,一双灵动的眼睛睁得圆圆的,“我就说是好戏吧?”
还想要往前挤,突然被一只大手拎住了脖领。
像是拎小鸡儿似的把她给提了起来。
“爱看热闹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楼彻用的力气不大,直接将她带离开肖彧的身边了。
“摄政王殿下到……”随着离九一声高喝,院内肃然起敬。
京兆尹和刑部尚书躬身礼拜,百姓们也收了聒噪的议论,骤然间鸦雀无声。
楼彻拉着楚云汐的袖腕,昂首阔步,走到院子中间。
“本王只是路过,听了一下事发的过程,想着……或许这其中有什么隐秘。”
张大人眉心一跳,还没来得及阻止,就听得楼彻磁性的嗓音。